这是拿剑当铁棒子用,正中鹰刚天灵盖。脑袋尖被砸平,七窍的血水缓缓流淌。身高八尺男儿怦然到地,死的不能在死了。
刑真抹了把额头汗水,没有小年儿赠送的内甲,这次真的要凶多吉少。想着回过身看看方子成,有没有被余威波及,毕竟自己实力有限无法全部挡下。
方子成此时已弯身作揖在等待,下身笔直上身与地面平行。呈90度直角双手在前,头颅埋于双臂之间。
听闻刑真转身的动静,方子成郑重开口:"谢谢刑真,方子成欠你一条命。“
刑真赶紧踏前一步将之扶起,连声道:“挡下刀芒而已,无需如此大惊小怪。你我同出青阳镇,理应互相帮助。”
方子成却执意不起身,正色道:“一定要有一说一,刚刚的刀芒若非有你阻挡。打在我一个身体孱弱的神修身上,必然拦腰斩断小命休矣。你可以认为是小事一桩,但我方子成必须牢记在心。”
喜欢讲道理琢磨事情的读书人,往往都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无法更改。刑真对此深有体会,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此时也可以理解方子成的所作所为,他是苏先生的弟子,肯定也是读书人。
想劝说肯定是行不通,无奈下只得换其他办法。刑真缓缓道:“我们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怕白鹤将军那里不敌。毕竟林贵喜在青训营经营多年,暗中肯定培养出不少心腹。”
方子成却在坚持:“好,只要你承认这份恩情,让我有机会可以偿还。就立马带你去找白鹤将军,说到做到。”
刑真无奈,只得打马虎眼:”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倔脾气上来的方子成终于起身,露出一个真诚笑容。在身后的刑罚人员当中,要了一件衣衫给刑真换上。是一件书生的儒杉,不是新的而是穿过几次。
刑真接过衣衫后颇为疑惑,当即问道:”出外打架,怎么会随身携带衣服。"
方子成听闻有点儿小小得意洋洋,笑着解释道:“刑罚很少和敌人正面交锋,往往是做刺杀暗杀重点打击等任务。经常要混迹到敌人的大后方,当然要携带各种衣衫以便乔装打扮。”
就在方子成说话时间,刑真迅速换好衣衫。拉着方子成催促道:“快走吧,我担心白鹤将军那边。三千青训营对五千马匪,又有林贵喜里应外合,怎么看都是危险重重。”
方子成却是不急不缓,相当的自信道:“不着急,白将军那里一切无恙。有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你还放心不过嘛?”
“哦,苏先生亲自出马?”刑真不可自信的再次确认一遍。
“是的。”方子成缓缓点头。
刑真终于可以放心,苏先生做事无需他来操心。遂而也不在焦急,缓缓道:“这样最好,你我还是驾驭刑罚去吧。早些去看看那边战场情况,有帮忙的地方尽量帮忙。”
“好”方子成一口答应下来后,郑重其事道:“这次不能太快了,别像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会掉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刑真翻了个白眼,拉着方子成跃上刑罚。二人在夜色中远去,百十余刑罚成员在后跟随。
速度不快,刑真也有心情说话,问道:“你们查明鹰刚的底细了?”
方子成不做隐瞒微微道来:“鹰刚三年前加入南凉守将刘宪麾下。近年来一直以镖师为由,往返于猴儿镇和北荒镇之间。”
“明面上做着镖局生意,实际上明里暗里打探北荒的底细。丧尽天良的事没少做,比如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在外人看来他的弟弟和是他的女人鬼混,被他发现后怀恨在心。”
“实际上是鹰刚有意安排自己的女人和亲弟弟鬼混,进而找到理由堂而皇之杀人灭口。原因是鹰刚的亲弟弟,察觉到了他是大卢王朝的谍子。”
“他的弟弟名为鹰鳞,有心投靠北荒。此人心太善良,发觉哥哥是大卢王朝的谍子,居然不赶紧逃走,反而去劝鹰刚和他一起投靠北荒。因此酿成大错,害了自己一条性命。”
“能查到这一切,全因鹰鳞和北荒有过交往。他无缘无故消失,苏先生便感觉事情不妙。一直明里暗里追查此事,正好鹰刚自己跑来北荒,顺藤摸瓜才发现其中一切。”
刑真叹息一声:“可怜的弟弟和女人,一个心善丢了性命,一个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随即继续说道:“当日村子里和林贵喜密谈的人是鹰刚,如此说来,林贵喜也是大卢王朝的谍子。”
方子成缓缓道:“不错,大卢王朝看样子一直想对北凉动手。几年前就开始布置,往北凉地区安插谍子。他们的思虑足够长远,真正开战,肯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刑真很是同意这个说法,突然又想到一事,问道:“贾氏商贾有没有调查一下,他们和鹰刚走到一起真的是偶然?”
方子成冷笑一声:“当然要查,两个侍女被鹰刚送给林贵喜,又怎么可能是偶然走到一起。”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预图对北荒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