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屁的卖艺不卖身,老子想要无人可阻。只有齐治那个白痴,才会想着要人又要心。”
满是春色的房间里,春光复春光。金阳走下床铺,出门前冷冷留下一句:“我带了一些护从来,他们也很辛苦,有劳你了。”
”哈哈哈,南滨城第一头牌不过如此。”开门离去的金阳,留下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床铺上默默无声的李汉白唯有清泪。
“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一介书生不尊不大,单姓宿名术。”
“公子是书生呀,为什么会流落街头?”
“姑娘莫见笑,我想去常青书院饱读诗书。路上盘缠用尽,才会如此落魄,”
“常青书院很远吗?”
“很远,徒步要走两年才能到。”
”这么远,为什么还要去,在哪里读书不是一样的?”
“不一样,常情书院有读不完的书,没有解不开的疑惑。”
女子被书生的执着感动,扔出一定银子,劝道:“你拿去吧,金榜题名后记得回来还我。”
书生连忙劝阻:“不可不可,在下这一去不知路途几何,不知是否有命归来,怎可欠下姑娘的银两。”
女子即是李汉白,暗笑一声:“果真是书呆子,有钱都不要。”
又不忍书生饿死他乡,转而道:“这样吧,我缺一名打杂的衙役。你帮我做事一段那时间,赚够了盘缠在离开。”
“谢姑娘好意,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不偷懒不耍滑。”
李汉白俨然一笑,看的书生痴痴呆呆。杂役每月的薪水少得可怜,在汉白楼一住就是一年。
朝夕相处,书生爱慕心生,李汉白有意随流水。奈何书生要读书,汉白身未赎。郎情妾意,天公不足美。
书生离开前,信誓旦旦,攒足了银两一定回来替汉白赎身。
李汉白不惜拿出积蓄,要书生穷家富路,千万不可苦了自己。
南滨城渡口,李汉白定定的看着书生,终是问出心底一直以来的担心。
“你嫌弃我吗?”
书生义正言辞:“怎么会?姑娘救我一命如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谢,他日回归定要履行承诺。”
李汉白帮书生整了整衣襟,小脸微红小声道:“我等你。”
书生三步一回头走向渡船,渡船开启,书生回望,直至看不到陆地仍然不放弃。
岸边的李汉白也一直没有离去,直至夕阳西下天色晚。汉白楼来人催促,方才不情愿返回。
然而今天,李汉白等不到书生归来。她为书生保留的清白不在,她在书生心底的圣洁不纯。
原因只为,金阳要杀书生,逼迫李汉白就范。本以为献给少年游侠儿,好过恶魔金阳。
即使书生回来,怨她恨她不理解她,最多只是日后不在相见。现在不同,身子被金阳糟蹋,以金阳的性格。书生不回南滨城还好,回来只有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万念俱灰的李汉白,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一群男人的yín 笑,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李汉白知道,金阳不开玩笑。这些人,必定是金家的护卫。他们所来目的,无疑是自己这枝残花败柳。
李汉白艰难的转动身躯,遥望南方,也就是海洋的方向。最终吐出一团黑雾,随即嘴角流淌的血液黑如墨汁。耀眼的赤发,渐渐失去了光泽。
海洋上,一艘庞大的渡船缓缓驶来。船如山岳,在海洋中依然显得渺小。乘风破浪,也不见速度有多快。
船头一书生感慨:“离家三宰入汪洋,伴夕阳,心不舍,遥望岸边伊人在。踏常青,读万书,功成名就方始还。奈何渡船不尽兴,不如我心急如焚。何时方才北风起,助船急行千万里。”
“人未归,心似箭,破浪乘风踏南行。佳人在,心尢在,不为他人为汉白。”
同是站立在船头的许浩然打趣:“刚刚成就贤人而已,不算是功成名就吧?不然的话,你的目标也太渺小了。”
“我本是一俗人,不过多读了两年书而已。不求长生不求富贵,只求和她长相厮守。难道这也有错?”书生宿术不以为意,始终认为自己的梦想才是对的。
许浩然频频点头颇为认同:“别感慨了,在有一个月就能到南滨城。记得介绍嫂子给我认识,也让我一堵神仙尊容。”
宿术撇了撇嘴:“别臭美了,我怕你小子看完后和我抢。我读书没你多,自信心不足。”
知道是玩笑,许浩然飒然一笑:“小气鬼,不会被嫂子勾住魂魄。一个兴奋,不陪我去北凉了吧?”
宿修翻白眼:“怎么可能,我要给汉白赎身,带她远离南滨城。让她忘记自己的过去,让她有个崭新的明天。”
“北凉是个好地方,离南滨城足够遥远。不会碰到南滨城的人,汉白也就不会想到过去。”
许浩然打趣:“北凉连年战事兵荒马乱,你就不怕汉白嫂子不喜欢?”
宿术一语道破:“天下还有多少太平地?既然儒家不能以思想换和平,只有以暴制暴。彻底打垮那些随意启动战争的狂徒,才能换困龙大陆太平。”
许浩然很是认可:“风雨将至,战乱欲起。既然人力不可阻,唯有疏导顺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