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只是就这样被北狄军铁一样的困着,林徐大哥说,北狄人不是想要困死我们,而是想要困死城中百姓和将士们的意志!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凉城就有救了!”
“朝廷的支援呢?”
“派了青州的刘虎来,虽然林徐大哥与那刘虎里应外合与北狄人打了一仗,但没多久那刘虎脓包就被北狄人打跑了!”
杨臻簇着眉头回想,青州与凉城相龄,那刘虎她自然也听说过,不过是个借着祖上风光的纨绔子弟,没什么真本事。“我父王与大哥怎么样?”
张艺脚下一踟蹰,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王爷,王爷急火攻心,昏昏醒醒已经两天了。公子……公子坐阵指挥,击退了几次北狄人的进攻之后,便有些熬不住了,晚樱姑娘说……说……”
杨臻心头一紧,蹬了张艺一眼,训斥道:“大老爷们儿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张艺身躯一震,快速禀告道:“晚樱说,为公子换洗的手帕上,有血迹!”
杨臻面色如常,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了,慢慢的变成了一路小跑,“胡军医可为父亲和大哥诊治了?”
“诊过了!王爷没有大碍,灌几副汤药修养几日便可好转。只是公子,好不容易养些气神,怕是动了根本,就不好了!”
杨臻脚步顿了片刻,朝张艺吩咐道:“我先回王府看望父亲和大哥!通知林徐和副将们,半个时辰以后,营中集合!”
“是!”张艺声音洪亮的回答,端端正正的在原地为杨臻行了一个军礼,没有因为杨臻是女子而有丝毫轻敝,那种敬佩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
天空中,清纱半遮了月亮,朦胧的月光似乎把地面铺上了一层白霜。
雕花的青瓦水缸里,鱼儿不时翻出身子吐出一个气泡,水草密密麻麻的爬出了缸外,长的倒也青翠欲滴。
杨臻亲手拂过,想起当年母亲为了教她修身养性做个恬静的女子,让她养养花草读一读诗书,她却把几株睡莲养成了一缸水草,母亲被她气的直跳脚,还是大哥说水草清新,看着更有生命力,还命人把水缸搬到了他的院子里,母亲这才消了气,没有罚杨臻写太多篇大字。
屋里的灯火还在燃着,窗户上映衬出一道清瘦的身影。
杨臻行至门前轻轻扣了几下,柔和中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晚樱,进来罢。”
杨臻推开门进去,想念已久的亲人就在眼前,还是喜欢穿素白的衣袍,骨节分明的手在面前的地图上指点思索着什么,不时眉头紧锁。
桌上的茶碗里还冒着几缕热气,未走近,杨臻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心头一疼。
察觉有人进来,杨禹背对着说道:“晚樱,我会记得喝药的,你去睡罢。”
这个声音一如从前,音色温润,只如今有些无力,却依然熏暖了杨臻的耳朵,喉中有些干涩的开口,“大哥。”
面前的人身形一怔,猛的转过身来,那唇那眼竟与杨臻有着九分相似,不过多了几分病态,此时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时怔住。
“阿臻。”杨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唤了一声。
杨臻微微一笑,眼底已经泛了红,应道:“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