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尚小经验匮乏的杨臻,当时如一只失群的小狼,被一群虎豹围在中间,被打落下马以后,其中一个匪徒用脚踩住她的脸,血水从口中溢出,她咬着牙,没有说出一个求饶的字。
最后,已经被逼到绝境的山匪举起大刀,想要率先了结了杨臻的性命。
明晃晃的大刀高举,杨臻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逼近,正准备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见凉城的将士们飞快的杀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人,一身银白的盔甲,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顾不得躲避余下的山匪向他刺去的兵器,唯恐耽误一息一瞬的时间,手中的长剑飞出,带着十足的力道抛向那举刀砍人的大汉,这一击,这一瞬,为他刀下的人,换得了一线生机。
杨臻脸上踩着的脚渐渐的松了,那大汉胸口稳稳的插着一把长剑倒在地上,一招毙命,而她的心在那一刻,却比红肿的脸颊和身上的伤口更加疼痛。
泪眼迷蒙之间,杨臻只看到大哥望着她,唇边带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缓缓的倒在地上,腹部被长枪刺中,鲜血把月白的衣袍染了一大片暗红。
身边的打斗声愈烈,凉城的将士们冲了过来,与余下的山匪们缠斗在一起。
杨臻难过的无法呼吸,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往来搏斗的人群中,一寸一寸的朝着大哥爬去,她的大哥那样干净明朗,不该死在这肮脏的泥土上!都怪她!若不是她,大哥这必定是稳操胜券少年扬名的一战,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倒在那里,生死不知。
爬过去,杨臻一把抱住大哥,哭的难以自制,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啊!怎么能抛下她就这样离开!
胸口的疼痛渐渐瓦解了心头的悲伤,杨臻抱着大哥躺在地上,颤抖着缩成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她的心,活生生的,没有间歇停息。
口中溢出大量的鲜血,杨臻把头抵在大哥的发间,他们生来就是在一起的,如今有同命蛊在身,就这样一同死去,也好!皇泉路上,大哥也不会孤孤单单了……
胸口闷的难以呼吸,带着一丝丝疼痛,杨臻猛的坐起身来,快步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冰凉的夜风让她瞬间清醒平静了许多。她不能太难过,为了大哥她也不能,如今他们都还活着,就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
稳住心神,杨臻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准备合上窗子时,突然察觉到有一丝危险逼近,而后一道寒光向她袭来。
杨臻侧身躲过,方才站立的后方墙上,插着一枚寸许长的绣花针。
窗外不远处的房顶上人影一闪,杨臻抓起屏风上的月白衣衫,飞快的跳出了窗子。
这世上若论轻功,杨臻自认能超过她的不过寥寥一两个老前辈,年轻一辈里,她首当一指。
不过片刻功夫,杨臻便追上了那放暗器的人。
立在房顶的瓦砾上,夜里瑟瑟的凉风把衣摆吹的胡乱飞舞,发丝拂到脸上撩的轻痒,杨臻意识到,追出来的太急,竟忘了带面纱。
看着不远处停下的人影,杨臻冷着声音问道:“阁下何许人?竟做这放暗器的勾当?”
那人转过身来,朝着杨臻一笑,半老的徐娘扭捏着做出一副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