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拍了拍张艺的肩膀,夸赞道:“机智!”说罢伸手又在张艺头上来了一记爆栗,“说谁像猪啊?说谁没有水平啊?”
张艺只后悔自己嘴巴太快,竟又惹了这个女魔头,此时已经恨不得把舌头吞下肚去,只得抱着头,求饶着跑远了。
既然到了营中,杨臻心想,左右还有没有解决的事情,一同办了也好。
走近黄军医的住处,杨臻瞧见一个士兵,脖子里挂着绷带,端着已经断了的胳膊,拎着药慌里慌张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路过杨臻身边的时候,行了个十分不规整的礼,逃的飞快。
杨臻摇头轻笑,这黄军医的脾气倒是几十年如一日,依旧那么火爆,士兵们暗暗给黄军医起了个“黄大炮”的名号,说那黄军医生来就脱离了十二生肖之列,本性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不过脾气坏归坏,虽然对待病人蛮横粗暴了些,医术倒还是好的,虽与药陵谷的慕容季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比那民间医馆的传统大夫,要强上不少。
杨臻记得父王说过,黄军医就算不治病,只要往那儿一坐,营中的头疼脑热立马减少了一大半,将士们个个表现的生龙活虎,只要能咬着牙坚持,就坚决不去黄军医那里看病。
杨臻抬腿刚进门,一本不知什么的册子,朝着杨臻脸上,直直的飞了过去,伴随着的,是黄军医的一声怒吼,“都说了吃几天药养养就好了!怕残废摔跤做什么?摔不死你个兔崽子!”
杨臻停住,一伸手握住了即将打到脸上的书,笑呵呵的说道:“军医教训的是,摔不死那帮兔崽子!”
黄军医闻声抬头,看清面容,脾气稍微放委婉了一些,待杨臻走近,闻到了她身上残留的酒气,便心里有了数,又拉了下脸来,“小公子,就算你是个女人,整天沉迷于花街柳巷也是伤身的,大公子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哼!”
杨臻撇了撇嘴巴,知道这黄军医是个极端的偏心眼儿,事事向着大哥,总是觉得治不好大哥的病,心有愧疚,于是低声嘟囔道:“大哥都不说我。”
“哼!大公子惯的你都要上天了!”
杨臻一想,说的倒是,“今日找你,是有事情的。”
一句话,那黄军医竟立刻警戒起来,拉着脸说道:“醒酒汤没有!痒痒粉没有!蒙汗药也没有!”
杨臻笑的尴尬,从小到大,经常悄悄朝黄军医诓一些东西,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不,不是那些。”
结果黄军医的脸色愈发不好了,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说道:“你出嫁前逼我开的避子汤也没……”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臻冲上去捂住了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黄大炮,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偷看刘寡妇洗澡事情说出去,看你以后脾气还爆不爆!”
黄军医忙点点头,知道这小公子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若把他和风流寡妇的那点破事儿传出去,指不定添油加醋成什么样!
杨臻放开了捂着黄军医的手,到门前看了看四下无人,轻轻掩上了门,把治疗孙裘的事情细细的向黄军医说了一遍。
一听有奇症要医,那黄军医立马认真了起来,听完杨臻的讲述,到药柜前思索了片刻,安神温补的药抓了几味,又拿出一根针,捏着杨臻的手指开始取血。
细微的尖痛过后,鲜红的血珠从指间滴落,黄军医小心翼翼的好,松开了杨臻的手。
指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带着一丝轻微的疼痛,只听那黄军医说道:“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取血。”
每天?杨臻可不想每天都来看黄大炮的臭脸,于是试探着问道:“就不能多取一点存起来,十天半个月来一次?”
黄军医斜了杨臻一眼,气的一拍桌子,炮仗脾气又上来了,“你以为我傻吗?放久了药效不好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