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不是拍戏时刻意压抑的花样子,而是真正充满杀意的一拳,这一拳如果打在柯文崇的太阳穴上,他可能永远也不能再爬起来。
柯文崇呆滞的看着停在自己前方的拳头。
在刚刚那一瞬间的时候,他的大脑完全是懵逼的,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但是机械性的伸手一摸,却是麻木的,好像全身都麻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恐惧到了极致,他竟然觉得……有点爽?
柯文崇夹紧了腿。
腿间的布料瞬间拱起了一个包。
叶安歌:“……”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都是起立的人,该说这人有天生的抖m倾向吗?
柯文崇尴尬的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可是他又不想走,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感受和领悟到了什么,虽然说不清楚,可他知道,要是他现在走了,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就是恐惧。”叶安歌说,“如果你要拍关于极度恐惧的感觉,就想想刚刚。”
柯文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刚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的警报系统都响了,可是在叶安歌停下的几秒内,他依旧提不起一点力气。
极度恐惧的时候,人的声音,动作都无法照常进行,甚至大脑都会失去判断能力,连躲避都做不到。
怪不得那么多人遭遇不测的时候,大部分人身上都没有反抗的迹象,他们可能在无法发声,无法动作的情况下,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杀。
柯文崇打了个寒颤。
“悲伤的话。”叶安歌说,“你有特别亲近,特别爱的人吗?不单指恋人。”
柯文崇点头:“有。”
叶安歌:“不要幻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幻想一下你所爱的人,他或许会经历什么不测或折磨。”
“想想他临死前或许还记挂着你,担忧着你,半点也没有想到自己。”
“你要催眠自己,一遍遍的暗示自己这是真实发生的。”
柯文崇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是个单身母亲,一个人艰难的把他抚养长大。
虽然两个人过的日子有时候并不算好,可他们的相处中并不缺乏亲人间的爱。
如果母亲遭遇了不测,他会怎么办?
柯文崇幻想了这样的场景,甚至是自虐的仔细去想,然后不允许自己转移注意力。
很快,柯文崇的眼眶就红了,一滴眼泪直接掉到了地上,他有些无法抑制的蹲下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是真的悲痛欲绝。
直到柯文崇的情绪平息了,叶安歌才问:“现在明白了吗?”
柯文崇重新站起来,他深吸了两口气,有些艰难地朝叶安歌笑了笑:“明白了。”
叶安歌说:“那我们继续?”
柯文崇:“好的。”
两人对了三个小时的戏,反反复复的来,一有不对就停下来琢磨。
直到天色越来越晚,睡觉时间只有五个小时的时候,柯文崇才向叶安歌告辞。
临走的时候,柯文崇朝叶安歌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喊了一声:“叶老师。”
叶安歌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却之不恭:“明天加油。”
柯文崇感激的看了叶安歌一样,因为在娱乐圈待的时间太长,柯文崇见惯了踩地捧高的人,也见惯了前辈们脸上看似关心实则蔑视的面孔。
像叶安歌这样不藏私的人太少了。
少到几乎为零。
这天晚上,柯文崇并没能睡着,他一直回忆着和叶安歌对戏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