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能动。
当艺人就是这点不好,准确的说,无论是什么工作,都有不好的地方。
哪怕是自己当老板,为了拉到生意都要弯下腰,低下头,去点头哈腰地做孙子,为了能有生意,把自己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叶安歌想起自己接近最后一个任务目标的时候,因为她是唯一得力的女下属,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她去处理。
她不能说一个不字。
最开始的时候,叶安歌也会因为羞耻心和尊严而悲愤难忍。
但是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她就看开了。
真正能一辈子不受委屈的人实在太少了,甚至根本没几个人能顺应自己的心意而活。
就像她曾经的一位邻居,是一个设计师,他总是早早出门上班,每晚累成死狗一样回来。
偶尔两人闲聊,对方会说:“我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工作到这个年纪,转行是不可能了,没时间旅游,没时间谈恋爱,想做的事都不能去做。”
“每次看到那些辞职后背着包去旅游的人就羡慕。”他说,“但是辞职之后吃什么,喝什么?那点钱够用什么?房租,吃饭穿衣都要钱,偶尔买点喜欢的游戏都要抠抠搜搜。”
当时对方的眼角似乎有泪:“三十好几了,一套房都没有,婚也结不成。”
“谈过几次恋爱,却连陪人家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他说:“活着有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叶安歌也产生了一种恐惧。
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事,重复走同一条路,坐同一班公交车,就像机器人一样。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那时候叶安歌感受到了这种恐惧,于是她在唯一可以提出辞职的时候放弃了辞职的念头。
这个工作危险,但是同时也能让她找到自我价值,让她不会和邻居一样绝望。
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叶安歌对于新的事物,危险的事件反而更有激情,她喜欢这种激情,她喜欢感受鲜血在身体里沸腾的感觉,那让她感觉自己活着,且无比深切的感受这种活着的畅快。
叶安歌趴在乔凌河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累了吗?”
乔凌河还是那张笑脸,他天生就是这样,对谁都是三分笑,但是此时,他的笑容带着温柔和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不累。”
怎么会累呢?他还可以一直背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背上的这个女人背回家。
乔凌河和叶安歌拿着那张纸条,因为确实不知道这个纸条的意思,于是只能见人就问,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
在两人路过摩天轮的时候,叶安歌忽然想到:“白日依山尽,这个摩天轮背后正好是假石山啊。”
乔凌河也发现了:“黄河入海流?”
假石山后面的人工湖泊静静的流淌。
叶安歌:“……这也太……”
到底是什么让节目组能对着假山和假湖用上这句诗的?
就不怕王之涣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他们吗?
人工湖里还有几只野鸭子浮在湖面。
叶安歌和乔凌河哭笑不得买了票,坐上了摩天轮,摄影大哥也跟着坐了上去。
摄像大哥是个外国人,能听懂的中国话十分有限,叶安歌问:“我们能不背了吗?摩天轮里空间小。”
摄像大哥严肃的盯着他们,他听不懂。
乔凌河用英语问了一遍。
摄像大哥皱着眉,苦大仇深的蹦出了一个单词:“no。”
好嘞,他们在座位上都得保持着背的姿势,只是因为有坐垫,所以其实叶安歌是站在位子上,这样乔凌河也能休息。
摩天轮在他们坐到最高处的时候停了下来。
此时摄像大哥开口了:“你们把传说忘记了吗?!快亲一口啊!”
叶安歌和乔凌河同时转头看向摄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