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望著简古明忿恨又认命地把脱到一半的内裤穿了回去。他坏心地笑了,不由得慢慢把脸颊靠在古明的肩背上,微微眯闭著眼眸。
“好快啊,这孩子都八个多月了……”掌心触碰著简古明的肚子,触碰到它充满生命力的胎动时,风无释在心底处自我挖苦般想象著这是他们俩的孩子。这极奢侈的幻想,风无释享受著这份奢侈,他小小容许著自己不去戳破幻想的假象,於是心血来潮地问:“今天没什麽事,你要不要和我出去一趟?你这肚子都这麽大了,也差不多是时候给孩子添置东西了。”
“不去,你变出来不就得了。”往後靠在他的胸膛,简古明不自觉地握住风无释放在他腹部上的双手,他闷闷地说著,听著就像不太欢乐。风无释愠恼地在他的耳朵轻啃了下,没好气地回道:“变出来?你是电视看太多了吧,当什麽都能变啊?”
“法术,你不是会法术吗?怎麽那麽不中用?”简古明皱紧俊朗的眉宇,风无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索性也懒得解释了,贴近他的背就说:“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告诉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简古明欲言又止地沈默著,对他而言回答似乎变得很艰难,他偏过头迎著风无释探究的目光。蹉跎了半天,等到风无释都快没耐心了,他才蓦地哭丧著脸,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肚子,怒吼著说:“想去,可这麽大的东西要怎麽办?!”
在那一秒间有人的心跳骤停,他瞪大著眼睛抓住简古明的手,绝美妖的面容顿时彻底失色惨白。小晌,风无释总算是找回语言能力了,他的脸在简古明的肩磨蹭几下擦去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把简古明伸直的食指掰弯,看著他困惑的眼神,很气虚地恐吓道:“你──这根手指,还有所有的手指,都不准乱戳,再敢戳到哪里的话,老子就把它扳断了!”
“切,穷紧张,你不知道它比我还结实呢,揍几下都没问题。”不屑地嗤笑,简古明放松著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很悠闲地舒了口气。
他这话是在开玩笑麽?简古明是颇舒心的,有人却产生如此强烈的疑问。风无释是无语地望著老天想叹息了,没见过怀了八个多月身孕的人会这麽没自觉的,他强调著说:“不许你拿肚子开玩笑!”
“开玩笑?”触动了某根神经,有一个类似玩笑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简古明黑亮的眼瞳立即绽放著希冀的光,他嘿嘿地笑了,问:“我说,你能不能施个法或者干点别的,然後……先把它缩小了起来?”
气氛凝固了,风无释在几秒的愣怔过後,他意识到有个问题简古明必须明白。“你先坐好,我把事和你说清楚了。”扶著让他坐直了腰,风无释接著下了床绕到简古明面前蹲著。
他先是酝酿了小会儿言辞,然後深深凝视著简古明,风无释郑重其事地牵握起他的双手搭上他的腹部,说:“首先,你要很明白的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他不是气球,不是玩具,将来他是一个小孩子,会慢慢长大。他也许会很爱哭,很麻烦,很任性,会吵到你快要崩溃,但他也会很可爱,很听话。”
“他是你的血脉,你可以想象他是从你身上分裂出去的另一个你,他的生命源自於你。”风无释的声线平静沈缓,俯首将左耳贴上简古明的腹部,他体会著胎儿的生命,於是记忆便不受控制地在倒带……无奈,他被迫回到那些他以为已经淡忘的画面,结果发现竟依然无比的清晰。“然後你要看著他长大,你要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怎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但最主要的是你要照顾他……嗯哼,保护他。”
──最无法释怀的,可能不是失去,而是保护不了。因为保护不了他这个自私自负的人那少数在意的人,所以成为了风无释念念不忘的一道伤疤,可他不会说也不会去想,只是大概很难痊愈了。
“那麽,你会和我一起教他吗?”安静了许久,简古明讷讷地问道。风无释抬头望住他殷切期盼的双瞳,或许是在故作轻松,他痞子般轻佻地眨了眨眼,无声笑了笑,“呵呵,这些呢,莫诀都会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