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可以不要。”莫诀在龙士的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属於孩子的命火,垂眸凝视著它安静的火光,捧在手心里把玩著这余下的小截心烛,它将燃尽了,他的孩子将诞生了,可身为父亲的他竟扯断了留恋和不舍,那样淡漠地说:
“我想现在还是有办法把孩子拿掉,虽然会对您造成伤害,但我会把我一半的魔元交给您用作疗伤……只要您把简交给我,我另外为他找到合适的躯体後,我会把我剩下的一半魔元也交出来,然後我们会离开这里,做一对平凡人过上一辈子,永远不再出现在您面前。”
“我为什麽要答应你?”龙士想都不想就答话了,他狂妄地哼了哼声,眼光写满了不屑:“听起来我似乎没得到多大的好处,况且我如果要取你的魔元,杀了你便是了,不必等你自己交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不待莫诀开口,风无释就先插话了,他点燃了根香烟抽上了一口,忍不住烦躁地用小尾指刮了刮鬓角,说:“魔元积聚了我们所有的力量,在很久前我和莫诀就决定了,为了避谁的魔元落入他人之手给另一方造成麻烦,所以我们都修炼过一种死术,只要我们的形灭了,魔元也会立即消失,除非我们自愿运法把它交出来。”
“好吧,但这也不代表我需要你的魔元才能拿掉这个孽种。”龙士冷硬地道,右手威胁一样用力地按了按腹部,他对那种奇异的感觉无疑是极端的厌恶,无法想象他此时像个女人身怀六甲──有种残酷在心底漫开,他诡异地笑著,说:“我现在一掌只要拍下去,它会马上胎死我腹中,这块肉会像肿瘤一样被我取掉。”
“这样您怕是会受很重的伤。”龙士的手还没拍下去,莫诀便抢先淡淡地阻止了,他的反应不慌不乱,不带起伏的声线很平静,他是平静到死寂的地步,道:“而且,如果是我动的手,那麽杀死这孩子的罪孽是由我来背,我是他的父亲……”
莫诀默然了三秒,他看了看烛火,又再续道:“您应该清楚现在的瘴气,它都是您杀过的魔所形成的,现在都由孩子压制著。虽然您现在回来了不怕它,但如果你动手取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它已经八个月了,并且有我们的血和力量,假使它对您存了恨意也融入了瘴气内,那结果就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孩子的命,谁动手的,罪孽就是谁来承担的,只是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就搁在有心人身上,由不舍得的人受了这份苦。龙士的俊脸如若凝著层冰霜,他沈思著,最终别开头苦苦压抑著杀虐握紧了手,嘲弄地嗤声一笑。
“答应我吧。”莫诀轻轻摩挲著掌中的心烛,手心捧护著这坚韧的小生命,他的目光晕染著丝缕暖意和歉疚,隐约有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挽回不了了,选择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会尽量弥补,所以希望您也肯让一步,这样对谁都轻松。”
这话说完,莫诀就安静了。风无释在他们之间打量著,龙士控制著暴躁易怒的情绪,他不再去触碰让他几乎要发狂腹部,他换著呼吸,只是眉目间的凌厉和煞气更重上了几分,狠声问:“你算得倒也妥帖,那我问你,我这雌雄同体之身你怎麽解决?”
“这点无释可以解决。”莫诀略微侧过脸,眼尾的余光看向身後的风无释,“还是和那次一样,只要你用魔元恢复尊上的身体,那我们就依旧共享简。”
风无释和莫诀曾经有过协议。
简古明的命里不带半点阴,当初为了让他怀孕,他们尽了心思才想到可以用化阳转阴之术,不过这是逆转命理的术法和简古明体内拥有未知的力量……危险度很高。当时,风无释负责举行了那个仪式,折损了他近半的魔元换取了简古明雌性上的处女权,以及和莫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