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祖上可能是三十代务农,虽说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可面对张雅文时他有着发自骨子里的自卑,在他看待自己与她的关系,如今算是恰到好处,这份情谊让他非常满足。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吗?”张雅文终于开口打破了安静的空气,随之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你的意思你并不着急回家,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回答你父母吧。”陈长青也坐了下来,打量了下周围,说道:“这里才把地夷平,在房子没建起来之前倒是个不错的乘凉之地。”
“别转移话题,权当谈谈心。”张雅文说道。
陈长青转头见张雅文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他害怕与张雅文对视,转头看向星空,说道:“以后是个什么概念我不清楚,假如你是因我此次离家出走的事情有感而发,我只能说,我内心其实也很无奈。”
“可是不读书是一码事,你离家出走又是一码事。”张雅文也跟着陈长青看向星空,说道:“你这算是负气吗?借此膈应你父母?”
“我可没那么幼稚,我自小跟个包袱一样不是寄养在这家就是在那家,有这些经历作为基础你认为我会那么孩子气?”陈长青笑了笑,继续说道:“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不这么做无非就是跟着父母或者其他人外出打工,这跟我以这种形式出门是不一样的。”
“说说看。”张雅文饶有兴致的看着陈长青。
“或许在我目前认识的人当中,也就你们几个要好的人愿意听我谈心了。”陈长青笑了笑,说道:“父母毕竟是父母,因为家境导致我这个亲戚朋友公认的读书料不能读书他们心里必然愧疚,农村就这么点大,芝麻点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我明白了,你这是给你父母在他人面前的台阶。”张雅文想了想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睿智与勇气,因为如此做传言就不是你家里不送你,而是你自己跑出去不愿意上学了。虽说事情听起来很蹊跷,可那些人始终是外人,没人会计较内中缘由,传得开了,也就是这样了。”
“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陈长青淡然一笑,说道:“说说你吧,其实我也非常好奇,为什么我们会走的很近。”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单单只是他那些同学们疑惑,身为当事人的陈长青也非常疑惑,在他与张雅文的交集中他的主动永远是试探性的,可同样一个问题他问与其他人问总会收到张雅文不同的回应。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就是上学期间由于陈长青的不良表现,老师不愿意看到这么个好苗子夭折,特意把他的位置调到前排,而且靠近窗户,背后还有张雅文这个班长,为的就是让老师、班主任、巡视主任、班长各种监督他。
可事实上是陈长青睡觉的课程那些教课老师对于他都是视而不见,更过分的是身为班长的张雅文还为他放风,但凡远远看见有巡视的主任或者班主任要到达窗前时,他总能够被背后的笔戳醒。
陈长青见张雅文低头不语,才想起自己的话是过于唐突了,笑道:“如果说学生之间分圈子,我这种人与老蒋他们厮混一起很正常,而你不应该是跟文强他们那些好好学生混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