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这段记忆不可能是属于他的。
他叫戴舒衍,他见到夭夭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
最重要的是,他神状况十分正常,不可能有人格分裂的情况。
唐文珩快步向高台处走去,风一吹,背上一凉,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出了一身的热汗。
买了瓶水,一口气灌了一大半,这才压下身体内燎原的火。
他快步走上高台,问:“有什么发现吗?”
戴舒衍深吸口气,把自己从那段记忆中拉出来,摇头,“没有,对方很谨慎。”
说着,把手中望远镜递给他。
唐文珩接过,透过望远镜,一眼就看到她脚上那串红得耀眼的珊瑚珠。
好不容易压下的反应又有复苏的迹象,他连忙移开视线,观察周围的人群。
没有找到可疑人物,唐文珩长长舒了口气,“他很谨慎,应该不会亲自来……”
视线又落到夭夭身上,她不知何时摘了一个莲蓬,搁在腿上正坐着剥莲子吃。
他忍不住溢出一声笑,戴舒衍疑惑:“笑什么?”
他忙摇头,“没什么,想到马非追我追到这儿来,有些可笑。”
马非就是那他们的目标。
戴舒衍看了他一眼,没再问,但也不信。
他了解好友,唐文珩不是个爱笑的人,但这次回来,他笑容多了很多,在国外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没发现目标,唐文珩把望远镜还给他,道:“下面热得很,我回去给她送瓶水。”
刑警队长感叹一声,夸唐文珩这个男朋友太称职了。
戴舒衍动作一顿,忍下了解释的欲|望。
拿起望远镜,看着他快步走回去,跳上船,细心的把瓶盖拧开才递给她。
视线下移,他看着她垂在水中的脚,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搅乱了平静的湖面。
就像搅乱了他的心,荡起阵阵涟漪。
理智上知道,那些记忆可能只是幻觉,就像自从那天之后,总是在梦中梦到她一样,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想握住她的脚看看,她右脚的脚底心上是不是有颗红色的痣。
突然,眼角的余光里有亮光闪过,他想起那天夭夭给他看的戒指,神一振。
在大多数人视野的盲区里,果然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低着头,看不见脸,但是扶着树干的手上戴着一枚光芒闪烁的戒指。
最让人不安的是,他腰上鼓囊囊的,像是枪。
戴舒衍拍了拍刑警队长的肩膀,朝那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不等对方反应,放下望远镜就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锃亮的皮鞋陷入泥土里,他顾不得别的,沿着马非视线的盲区,悄悄跑了过去。
同时,给唐文珩打电话,让他假装离开,目标出现了。
他快速的逼近,神色冷肃。
只要一想到那晚夭夭颤抖的身体,他就怒火暗烧。
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恐吓一个弱质女流,太卑鄙龌龊。
眼看着越来越近,警察准备形成包围圈的时候,男人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相反方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