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靠在唐文珩怀里,默然无语。
他抬头去看唐文珩,又问:“当时你在场对吗?我也想问问你,看着她为我买衣服,你就这么忍了?”
唐文珩抿紧了唇。
戴舒衍深吸口气,“我改主意了。”
他迈开步子,僵硬的走到休息室内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洗过的衬衫穿上,扣扣子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抖,努力了良久,才将将扣上中间的三颗,剩下的塞进裤子里。
他冷静下来了,或者也可以说更疯狂了。
一边整理自己,一边用平静如常的语气说:“阿珩,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打赌的事吗?”
唐文珩松开夭夭,“记得。”
“我们最后再赌一次如何?玩点儿大的。”
“怎么赌?”
他扣好扣子,穿上新的外套,回头,眼里一片灰暗,说了三个字:“赌运气。”
唐文珩抿紧唇,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点头,平静的就像应下一场普通的牌局,“我赌了。”
戴舒衍弯腰捡起夭夭掉到一旁的衣服,扔到她身上,冷声道:“现在你还是我的人,穿好衣服跟我回去,别丢人。”
唐文珩没有阻拦。
没有必要了。
事情已经忘最坏的方向发展,命运的巨轮滚滚向前,谁都阻止不了。
他有预感,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有好结果。
夭夭心中好奇他们究竟要赌什么,但又没发问,简直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如果还不能让他们生死相搏的的话,她就没别的办法了。
夭夭穿好衣服,跟着戴舒衍离开办公室,唐文珩独自留下。
看着满地的狼藉,他忍不住痛苦的捂住脸,坐到刚才戴舒衍坐过的位置上。
抽出一支烟点上,他回想自从认识夭夭之后的日子,直到见到她,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之前的日子苍白的就像录像带里的旧电影,没有丝毫色。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怒,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彻底点燃了他全部的激情。
为此,他不惜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与他反目成仇。
他把自己放到了令人唾弃的位置。
就像这个昏暗的办公室,见不得光。
刚一进门,夭夭就被戴舒衍按到浴室里。
“给我洗干净再出来!”说完,狠狠拉上了门。
夭夭翻了个白眼,把浴室门反锁,打开热水。
戴舒衍站到窗边,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
就在刚才,他忍下愤怒去穿衣服的瞬间,脑海里被封存的信息顷刻间全部解封,一股脑全部涌了出来。
包括他真实的身份,阿珩的身份,还有……夭夭的身份。
他就是那个名为裴述的少年,或者说,是裴述的一部分。
夭夭她谁都不爱,她只是个……来做任务的玩家来做这个人格互杀游戏的玩家。
她不爱他,也不爱阿珩。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和阿珩之间,有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杀死。
目前看来,她似乎是想要自己活下去,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肯定?
他轻轻捂住脸,和阿珩的动作如出一辙。
眼睛酸涩,掌心似乎有些湿润,他疑惑,他……哭了吗?
他那么爱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双手奉上,她却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