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那天召的是哪位太医,他拿着药渣直接去了人家府上。
三更半夜,正睡得香的时候,冰冷的宝剑横到了脖子上,太医尿都快吓出来了。
白裕把药渣扔到他面前,追问那天的情况,几番威胁之后,太医哆哆嗦嗦的回答:“那白小姐的伤势是……是男人强暴所致……”
“事后,白小姐称她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老臣也就……也就顺水推舟,这么给陛下回禀的。”
在宫里被男人强暴,行凶者是谁还用猜吗?
宫里只有一个男人。
白裕想起至今不得见的陈嬷嬷,还有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默然半晌。
有这么巧的事情的吗?
偏生就忘了那段难堪的记忆?
如果忘记了,他问她的时候,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的反应,明显就是被逼无奈。
一个能干出强暴女人的皇帝,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夭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她真的忘了,确定吗?”白裕稳。
太医也不确定,不过夭夭已经这么演了,她又在李泽天心里地位特殊,他也就顺水推舟,毕竟李泽天听到夭夭失忆的时候,明显是惊喜的。
白裕没再多问,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回到皇宫门前的。
看着这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地方,他慢慢露出嘲弄的笑。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太顾及父亲的想法,把夭夭留在京都,如果当时他再强硬一些,直接把她带到边关,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无法想象,什么都不懂的她被一个男人那样强迫时,心里有多绝望恐惧,李泽天甚至伤到了她。
在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很快,就到了皇帝大婚当天。
京都内外张灯结,十里红妆不过如此,送亲的队伍从城南排到城北,城东绕到城西。
镇北王和白裕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护送未来的皇后娘娘进宫。
李泽天亲自在宫门口迎接。
喜轿进了宫门,夭夭就彻底成了李泽天的人了,和白家再无任何关系。
夭夭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一声接一声的嘈杂的喜悦,脸上却没无一丝表情。
终于,虚伪的喜庆被惊呼打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兵刃撞击声接连传来,内侍“保护陛下”的喊声凄厉得有些可笑。
有人行刺李泽天,当场抓获一人,供出主谋者乃白裕之后,咬舌自尽。
夭夭听着这荒谬可笑的把戏,在李泽天叫人拿下白家父子时,她狠狠扯下头上的火红的盖头,不顾喜娘的阻拦,掀起轿帘走了出去,被人拦在战场之外。
李泽天被侍卫簇拥在中间,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太医已经赶到了,正在为他包扎。
白裕和镇北王也被围中间,只是周围的人手里拿着的是锋利的兵刃。
她对上白裕平静的视线,勉强露出一丝笑来。
李泽天见她出来,面带安慰,大声道:“我相信白家满门忠烈,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一定有小人栽赃,夭夭不用怕,只是暂时押,等查明事情真相,一定还你父兄一个清白。”
夭夭回笑,面无表情回道:“让我和爹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