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灼灼的目光就停在自己脸上,不知是在看戏还是在干什么,她不着痕迹的深吸口气,装作手滑了的样子重新捡起笔,稳住心神道:“这道题应该这么算……”
林近冬又是失望又是想笑,一边为她故意粉饰太平失望,一边又觉得她强行粉饰太平的样子好笑,竟似突然找到了某种乐趣,继续调戏她:“陈夭夭,你有男朋友没有?”
夭夭被他打断,严肃起来,道:“刚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问什么话。
夭夭答,惩罚那句。
林近冬眼里浮现笑意,“记得,不过……”
夭夭不管他不过什么,把卷子往他面前一伸,打断他,“这道题,重新做一遍。”
林近冬傻眼,这就是刚才她讲的题目,他一颗心都在想着她的反应,根本就没听。
抓着笔磨蹭了半天,他认命,破拐子破摔道:“我不会。”
夭夭真的从包里抽出一柄钢尺,冷着脸道:“把手伸出来。”
“靠!”他瞬间跳起来,“你还真打啊?!”
“愿赌服输,老老实实领罚,我还敬你是个男子汉。”
“艹。”他又骂了一句,把手一伸,递到她面前,闭上眼:“随便打,老子叫声‘疼’就是孙子。”
“伸左手。”她冷声道。
诡计被识破,他又骂了声粗话,换了手。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屋子里响起,到了第十下夭夭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不忿,“不是说了十下吗?”
“刚才你一共骂了三句脏话,加三下。”
林近冬抿紧唇,红着眼睛让她又打了三下。
打完时他手都是麻的,这是十三下她一点水都没放,打得结结实实的。
一股郁气凝结于心,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找回场子,千百倍的讨回来,让她哭着认错,哭着求饶,让她后悔今天竟然敢打他。
夭夭回钢尺,继续讲题,事先还警告他,如果他再不认真听,接下来还得挨打。
林近冬知道她干得出来,终于认真起来。
一张卷子,一共七道题,夭夭总共讲了两个小时。
林广夏不放心就这么把弟弟交给一个陌生人,在门外偷偷听了半个小时。
他很满意。
她讲课和一般老师不一样,喜欢发散,一道题涉及到的每一个知识点都顺道梳理了一遍,还把相同的题型也拿来给弟弟练手,往往一道题就能讲半个小时。
等课程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夭夭站起来整理资料,给自己的学生留了一张卷子当课后作业,明天来的时候检查,讲完卷子开始通课本。
林近冬比她高一个头,站在她身后,盯着她后颈雪白的皮肤,看到她起那个黑框眼睛,粗声粗气道:“陈夭夭,明天被戴那个眼镜了,丑得我连午饭都快吐出来了。”
夭夭用叮嘱他做作业做回应。
林近冬弯腰,几乎要亲到她的脖子上,滚烫的气息扑上去,他舔了舔嘴唇,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他立刻站直,叫了一声“哥”,然后装模作样地四处观望。
夭夭回头,笑了一下,道:“林先生。”
“天黑了,我送陈老师回去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