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
喉咙干涩发痒,楚茗说完,又忍不住低咳了几下。
“是我。”
白轶踩下刹车,从保温水壶里给他倒出一杯温水,手掌贴上了他冰凉而没有血色的侧脸。
“喝点水,再休息一下。”
楚茗接过纸杯慢慢喝下,舒了一口气,疲力尽地靠在了椅背上。
当药剂被注射入身体之后,随之而来的痛苦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剧烈,如果不是季泽死死按住了他,他甚至可能会控制不住地自残。
缓了一会,他按着额头,重新坐直了上半身。
“我的记忆……似乎并没有恢复。”
他低声道,“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有些很模糊的东西……我想不起来。”
明明已经得到了解药,他的状态却比之前还要糟糕一些。不只是体力上的巨大消耗,还有大脑浑浑噩噩,仿佛被强行塞入了一团乱麻,什么都是混乱不堪的。
“这是正常现象,”
白轶擦去他额角的汗水,又把他冷冰冰的手握在掌心里,“过几天你的记忆就会慢慢回来了。”
楚茗默了一下,道:“如果我不接受之前的治疗,直接打那支药剂,会怎么样?”
白轶道:“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直接崩溃。”
“是吗,差点死了一遭啊。”
楚茗淡淡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又阖上了眼。
他的力还没有恢复,现在仍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刚才仅仅是和白轶说了几句话,那股无力感就又伴随着困倦涌了回来。
车窗外仍然下着大雨,楚茗偏头靠在车窗上听了一会雨声,任由自己被倦意的潮水一点点吞没。
车子继续行驶在路上,一小时后,雨势歇,车子也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驾驶座上的白轶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发现青年还是沉沉睡着,并没有醒来的意思,便下车绕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俯身将他再次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时楚茗似乎正在做梦,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喃喃念了句什么。
“学长……”
“……”
白轶抬步上台阶的动作一顿,低头,挨着楚茗额头轻声道:“再喊一遍。”
楚茗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
白轶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几秒,微微勾了下唇角,轻轻笑了一声。
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稳稳地抱住自己的人,把他带回家去了。
这几天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楚茗记得自己睡着时还在下雨,醒来已是傍晚,大雨依然没有停歇。
他的手机嗡嗡地响,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被发了过来。楚茗拿起来一看,这才想起来他晚上还有一场业内举办的宴会要参加。
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不太清醒,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然后就顿住了。
房间里摆设他非常熟悉,熟悉到一开始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里是白轶的别墅,他和白轶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其实不用多想也能猜出白轶会把自己带回来,所以楚茗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照常换上衣服,起身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