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桂芳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蹄子,在里头搁了什么?”
“我……我……这糕点不是我做的,是寺里的吃食!”程珂芳争辩道。
“那你到后厨去做什么?”
“我去给三少爷做吃食。”
“什么?!给雁均做吃食?!你把雁均怎么样了?!”陈桂芳的语气,简直恨不得将程珂芳生吞活剥了。
“我……”程珂芳百口莫辩,直到柳雁均从门外跑进来。
“娘,你别怪五姨娘,她给孩儿做了好吃的,您看,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柳雁欢问道:“你给雁均做什么了?”
“做了芙蓉酥,用了荸荠、香菇、木耳,都是些素菜。三少爷本想尝那绿豆糕,我想着绿豆性寒,大人吃了没事,孩子却受不得这份寒凉,就没让他碰。”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陈桂芳阴沉着脸。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真的没做过。您想想看,若真是妾身动的手脚,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
陈桂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又见亲生儿子都站在外人那头,登时更加气闷。
因着陈桂芳这一病,众人都走不成了,寺里只好给他们准备了斋饭。
饭桌上,柳雁欢又见到了秦非然。他吃相文雅绅士,柳家丫鬟的视线总围着秦非然转。
这一边两人各怀心思,那一头柳雁均吃得非常开心,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柳雁欢笑道:“今天饭量这么好?”
柳雁均打了个饱嗝:“除了五姨娘,再没有人能做出比这寺里更好吃的斋饭了。”
饭桌上,程珂芳笑了笑,伸手给柳雁均盛了碗汤。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
稍晚些时分,又传来陈桂芳的呻/吟声。
柳雁欢的厢房与陈桂芳的院子离得近,便打发人去问。
“太太的头风犯了,现如今正煎熬着,已经摔了好几个颈枕了。”
“寺里打发人来瞧过了?”
“瞧过了,说是气血亏虚,需要静养,可那头风却是难以缓解。”
柳雁欢长叹一声,提起药篓子,阖上房门就往山包方向走。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刚出房门,柳雁欢就听见秦非然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东西写了一半,听到动静出来瞧瞧,你这是要出去?”
“上山采药。”
“这个时辰?”秦非然掏出怀表看了看,“我陪你去?”
柳雁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秦非然低叹一声:“唉,不识好人心,这个钟点那山上的蛇虫鼠兽全都出来了,你偏要到上头去跟他们作伴。”
柳雁欢原本不曾想到这层,如今一听,还真是有些担心。
“我听人说,初春的天气,那些个冬眠的动物最喜欢出来活动了,三尺宽的蛇身,一个不留神就绕你腿上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能说点好的呢?”
“若是有我陪着你,可以壮胆。”
柳雁欢被彻底说服了。
“走吧。”
在柳雁欢看不见的角度,秦非然弯了弯唇角。
夜间山里凉飕飕的,或许是被秦非然那一番话唬的,柳雁欢打着手电,四下里照着却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好不容易瞧见了他要的东西,柳雁欢弯下身子去挖那川芎须和独活根,手电就让秦非然打着。忽然灯光一晃,秦非然喊了一嗓子:“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