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
“夜深了……”
“要我送你回去么?”
“啪叽。”旖旎的气氛在地上跌得粉碎。
柳雁欢的面色跟开了染坊似的,要被这种禁欲中的纯情圈死了。
他两辈子的人,都没见过有人能将禁欲和纯情,撩人和欲擒故纵结合得那么好。
他近乎无意识地跟着秦非然来到公馆门前,门外是和煦的夜风,他听见一片树叶的沙沙声,在握住门把手的一刻,身边的男人轻声说:“我让你过来,是怕你一个人,会想家。”
柳雁欢瞬间觉得整颗心都成了泡发的海绵,柔软得不带一丝防备。
“如果不习惯,可以随时过来。”
“谢……谢谢你的款待。”柳雁欢心软鼻酸,生怕自己下一秒就绷不住情绪。
他快速地背转身去,留给秦非然一个背影。
当夜,柳雁欢躺在柔软的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一闭上眼,秦非然的脸、秦非然的声音、秦非然的动作就涌入脑海,执拗地霸占了每一个角落,兴高采烈地在他的脑袋里唱一出大戏。
柳雁欢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轻声对自己说。
“柳雁欢,你完了啊。”
次日清晨,柳雁欢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他揉了揉闷疼的太阳穴,想起昨夜梦里不肯放过他的男人,着实有些牙痒痒。
敲门的是门房,门房手里拿着今日的《宁城日报》:“柳先生,这是您昨日吩咐过的。”
柳雁欢接过报纸,轻声道:“谢……”第二个谢字还没出口,他就愣住了。
黄底黑字的报纸上,印着硕大的标题:“号外!著名美女散文作家家中去世。”“丁蔚诗遗作已成绝响。”
“怎……怎么可能?”柳雁看着那冰冷的文字,只觉得浑身发冷。
前些日子还与自己谈笑的人,今日就已经撒手人寰。
他恍惚着和门房道过谢,忍不住拨通了秦非然的电话。
秦非然那头显然已经起床了,只听第一声招呼,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丁蔚诗……死了。”
“嗯。”秦非然语气沉了下来,“此事我已知情,丁家长女死于家中,如今已是满城风雨了。”
柳雁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公馆大门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一次,敲击声杂乱无章,间或还夹杂着骂声。
柳雁欢皱了皱眉,对着话筒留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往大门走去。
拉开门,柳雁欢看着三个穿着制式服装的男人正叉腰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呸的一声将嘴里的烟吐掉了。
“你就是柳雁欢?”为首的胖子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阴恻恻的,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我是。”柳雁欢隐约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眼前那胖子立马狰狞着脸说道:“丁家的千金在公馆殒命,丁家人报了案,现在你有洗不脱的嫌疑,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
“什么?”柳雁欢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凭什么说我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