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汉,正拿着小石子,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雷子冷静下来,恭恭敬敬地朝大汉点头道:“利哥,我不是看不惯他这副张狂的样子嘛,一来就把孙子的子孙根给伤了,够可以的。”
那个叫利哥的大汉抬起头:“张狂的人,自然有张狂的资本,比如……他的这张脸。”
这话一出,利哥身边的瘦子不高兴了,嗲着嗓子说了句:“利哥,你这是看上新人了?”
方才发生这么多事儿,柳雁欢仍淡定得很,唯独这句娇嗔的话,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朝利哥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利哥身边。
“哟,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性子,瞧不上爷呢,怎么着,想要以身相许?”
柳雁欢将他的荤话当耳旁风,抬手指了指他胯/下地铺盖:“还有多一床么?”
话音刚落,满室的人都笑起来。
“没有,就这一床,想要盖被子,就陪利哥睡觉呀。”周遭的人都在起哄,柳雁欢却安之若素。
他看了眼利哥手底下画的杂乱线条,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你很无聊?”柳雁欢问。
“嗯?”利哥嘴里嚼着草梗,半天才反应过来柳雁欢说了啥。却在一瞬间吐掉了嘴里的草梗:“废话,换你在这儿呆这么久试试,人都快发霉了。”
柳雁欢朝他伸出手:“石头给我。”
利哥半信半疑地将手里的小石子递给他。
柳雁欢刷刷地在地上画了个状似棋盘的东西。
利哥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这啥,棋盘?我不会下棋。”
“不是围棋。”柳雁欢将最后一道杠画完,“教你们个新玩法,叫五子棋。”
于是一群无聊的人,竟然真的都围了上来。
可在他们知悉玩法后,却怎么都赢不了柳雁欢。
每当柳雁欢的四子连在一起时,其他人都成了顾头不顾腚的牺牲品。
柳雁欢连赢三盘,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
到最后,一群人自顾自钻研去了,那一床铺盖就被柳雁欢占了。
柳雁欢打了个哈欠,刚想眯一会儿,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抬眼一看,见隔壁牢房里坐了个老头。
更让他惊讶的是,隔壁牢房是一个单人牢房,待遇条件和这边相比要好上许多。
“小子,我们来下一盘。”老头说。
柳雁欢重新在地上划了棋盘,这一回柳雁欢发现,他每走一步棋,都被老头缠得死死的。
柳雁欢扶额道:“你这样,我们都没办法赢,这是两败俱伤的下法。”
老头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这棋上赢你,这屋子里的人,包括我在内,下这劳什子棋绝对下不过你。”
“可他们要是打你一顿,你也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年轻人,从方才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寻求自保的方式,很显然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