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来到教会医院。
此刻温达已经住进了高级病房,只能靠设备维持身体机能。
温如岚坐在病床边上,一脸凄楚地看着双目紧闭的温达。
柳雁欢在门外站立了片刻,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温如岚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戒备,似在揣度柳雁欢此刻出现的意图。
柳雁欢走到病床前,细看之下,才发现温达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来做什么?”见柳雁欢走过来,温如岚似乎有些神经质,下意识地护住温达。
“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是来探望的。”
“探望?依我看你是来看温家笑话的吧。”温如岚并不买账,“当初我用血肉亲情留你,你不愿意留下来,原来是有了梦三生的橄榄枝。也是,我们韶华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柳雁欢皱皱眉:“外公,您错了。我当初离开韶华,是因为理念不合,事实证明我的选择也没错。温家是香道大家,香谱代代相传,您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纸香方的重要性,温家变成这个样子,是您溺爱温达,是温达不守规则,窃取香方的后果!”
“你!”温如岚如鲠在喉,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不过正如您说的,就算再不济,我与温家到底还有一丝骨肉亲情。”说着,柳雁欢打开手提箱,“这里头是三万大洋,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希望您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温如岚还是僵着脸不说话,可脸色到底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柳雁欢打量着他的表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外公,这是梦三生草拟的购预案,您可以先看看,若是您也有意向,麻烦给我一份投资概要……”话还没说完,文件就被温如岚抬手打掉了。
“把它拿走,我们不需要。”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温如岚又开始咳嗽起来。
“外公,温豁已经进了巡捕房,而且这位长子恐怕也伤透了您的心,而温达如今的状况,若是您有个万一,他怎么办?这些问题我想您都应该考虑。”柳雁欢看了看表,“我不着急,您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一个礼拜后我希望能得到您明确的答复,如果到那个时候,您依然坚持不出售,我会尊重您的意愿。”
柳雁欢朝温如岚鞠了一躬,缓缓地退出病房。
眼下,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腊月初三,是秦非然的生辰。他与秦非然初识是蓝调时光,热恋是槐墨,这个生辰,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到了如今的相依,什么样的香水能够表达自己对秦非然的情意呢?
想到秦非然这个名字,柳雁欢脑海中有两个形象。
一个是在金融市场运筹帷幄的他,另一个是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在家中写稿的他。
冷硬和柔软,理性和感性同时聚集在一个男人身上,是种奇异又和谐的气质。
柳雁欢依照着记忆的脚步,一点点地炮制着生辰贺礼。
背着秦非然秘密地调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面对着下班越来越准时的秦非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拿个演技大奖。
这天晚饭后,秦非然捧着果盘,在柳雁欢的注视下吃下一块又一块的苹果。
终于,在剩下两块苹果的时候,秦非然挑眉道:“你希望我一人吃完吗?”
“当然,吃完你才可以去写稿啊。”话音刚落,柳雁欢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秦非然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他试探道:“你这是在抱怨我因为写稿忽略了你?”
“不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柳雁欢的笑容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