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有些不堪入耳的话,此刻抖索地就像一株风中的蒲草,心里失措恐慌地要命。
他对荣怀谨算是一往情深,这时候是情愿荣怀谨不来的,但是他又怕极了荣怀谨不来。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班主看着远处的眼睛陡然一亮,然后两步就跨了出去。
“荣二少!”
阮玉贞几乎是在同时有些惊慌地转过了头,然后他便看到了对面一身西装的荣怀谨。
阮玉贞这时还没卸妆,荣怀谨方才在台上见过他,这会便微微一笑,迎上来道:“玉贞,原来你在这里。”
阮玉贞惊魂甫定,这会便也只有苍白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然后,荣怀谨看了一眼笑意吟吟迎上来的班主,稍一思索便道:“班主?”
那班主原本是奉承荣怀谨奉承地极熟的,这会荣怀谨这么一句,倒让他愣住了,不过随即他哈哈一笑道:“二少,你今日来的凑巧,有几位您的老熟人正在后厢房等您过去一聚呢。”
阮玉贞听到班主这句话,身子一颤,正想开口提醒荣怀谨,却被班主狠狠地剜了一眼,立刻便吓得低着头,攥着衣袖不敢说话了。
荣怀谨现在已是今夕非比,见到阮玉贞跟班主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猫腻,不过他是被吓大的,所以这会便从容一笑道:“不知道是什么熟人?”
班主知道若说是赌场的人,荣怀谨肯定撒腿就跑,自己也不能当面去揽着,这会子他眼珠子一转,正准备想法子,忽然,后厢房那边就走出了乌压压一大堆人来。
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荣怀谨看着阮玉贞脸色突变,眉头一皱,便也回过了头去。
不过等他目光一扫,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打扮,心下就了然了。
都是些赌场的打手,前面的那两个应该是头头。
阮玉贞见着那些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走到跟前了,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是哪生出的勇气,猛地就冲了过来,把荣怀谨一拽一推,道:“二少你快走,这些人都是些不讲道理的凶徒,要是被他们抓到,你就完蛋了!”
那些打手也没料到阮玉贞会突然搅局,一个个便都面露凶光,提着棍子冲了上来。
荣怀谨被阮玉贞推了个趔趄,再回神便看到那些打手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他目光一凛,反手便将阮玉贞拉到身后,双手一展,冷冷道:“怎么?各位还想在这动手不成?”
荣怀谨一向是胆小怕事的典范,那些打手原本也就是为了吓他一吓,这会见荣怀谨突然硬气了起来,他们倒是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的为首的两个也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身形高挑,浓眉大眼的青年这时便冷笑一声,道:“我们不过是请二少去赌场叙叙旧,这小贱人如此不识趣,我们自然是要教训他的。”
阮玉贞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颤,默默地就攥紧了荣怀谨的衣角。
荣怀谨见他方才那么陡然出手帮自己,虽然没帮成,但也觉得他是赤诚一片,于是这会便伸手轻轻在阮玉贞的手背上拍了拍。
接着,荣怀谨便冲着对面那一群打手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叙旧,又何必这么大的排场?”
“二少有所不知。”那青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您上次出了事以后,容军长便派人砸了同兴的场子,还散出消息说同兴赌场出老千,骗了二爷您的钱。所以这几日咱们同兴是开张都喝西北风,您说这事是不是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