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怀谨想了想,觉得一开始便谈赎身的事有些冒昧,便随口道:“刚才跟你对台唱戏的那个小生是谁?”
阮玉贞正剥着葡萄,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然后便有些警觉地道:“二少是看上他了?”
荣怀谨顿时哭笑不得,“没有的事,我只是看他眼生,又像是很关注你的样子,所以问一问。”
阮玉贞听明白了这话,觉着荣怀谨这是有点为他吃醋的意思,便又笑了,“二少你想多了。”接着,阮玉贞又忽然低了声音,道:“他叫崔明生,听说他以前是京城班子里的名角,后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逃到我们这里来的,班主跟他是旧相识,就留他了。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我们也不怎么爱跟他亲近,不过他台风和基本功都很过硬,大家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荣怀谨听了阮玉贞这番话,略略思忖了一下,道:“以后你注意些,我觉得他不太简单。”
阮玉贞扑哧一笑,“知道了二少吃葡萄~”
荣怀谨看着眼前阮玉贞递过来的葡萄,那白皙的指尖上还沾着一点紫色的汁水,很是暧昧,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阮玉贞,眼见阮玉贞笑意盈盈的,并无多的意思,他想了想,便低头小心地抿了那颗葡萄,然后侧着头咽了下去。
阮玉贞回手,默默撅了噘嘴,觉着现在这个二少未太正人君子了些,往常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葡萄倒是很甜,不过荣怀谨并没有心思细品里面的味道,沉吟片刻,他终究还是开口道,“玉贞,我问你几件事,你都如实告诉我。”
阮玉贞听着荣怀谨的语气,心里一跳,立刻道:“什么事?二少您说。”
“第一件,你是情愿待在这个戏园子里,还是希望有人替你赎身呢?”
阮玉贞听到荣怀谨这话,当即心中狂跳不止,一阵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他连忙道:“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荣怀谨默默点了点头,又道:“若是离开了这里,你想怎么过活?你还有其他能够生存的手艺么?”
阮玉贞见荣怀谨问的细致,知道这事是八九不离十了,忙道:“我什么都能做,我不怕吃苦,只要不受人管制,哪怕是去做苦工我都心甘情愿的!”
“既然是这样,改日等我凑齐了钱,就替你赎身好了。不过”荣怀谨面上微有赧然之色,“不过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日后也很难保证能供给你的生活,所以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得全看你自己。”
阮玉贞听到这,忽然抿了唇,上前一把拉住荣怀谨的手,语气恳切地道:“二少,我自己有钱,可以替自己赎身,只要二少您愿意给我一个去处,我、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二少!”
荣怀谨知道阮玉贞会错了意,默默皱了皱眉,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忽然他便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冷哼。
抬起头,荣怀谨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形容俊秀的冷漠男子站在窗外,那男子看了荣怀谨一眼,又看了阮玉贞一眼,道:“有钱人就喜欢耍这些把戏,等到你被骗了,就知道好歹了!”
说完,那男子便拂袖而去,阮玉贞愣在当场,气得浑身发抖,半晌,他也不顾荣怀谨的阻拦,摔了椅子便跑出门去,指着那个走远的背影便道:“姓崔的!我才不管什么骗不骗的,我只知道你这种爱听人墙角挑拨是非的人,铁定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
那男子听到阮玉贞的话,脚步顿了顿,却仍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荣怀谨这时追了出来,看到阮玉贞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便上去拉了拉他,低声道:“好了,别生气,为那种人不值得。”
阮玉贞得了安慰,立刻便反身扑到荣怀谨身上呜呜哭了起来,荣怀谨知道阮玉贞这会有些故意做作了,但他也没好意思直接推开。
“二少,您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阮玉贞从荣怀谨身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