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平时倒不在意那些,请的都是以前乡下来的一些‘亲戚’,所以邋遢些他也没多加注意,其实老妈子这是刚刚摘了菜出来,洗衣服她洗的还是不错的。但这会辜明廷就是嫌弃了。
他觉得荣怀谨长得白净清爽,甚至还会用一点雪花膏,大衣上除了豆花的味道就是那么一点毛呢本身的味道了,这么一想,辜明廷莫名就心潮澎湃起来。
所以辜明廷这会就‘雅兴大发’,弄了满满一盆热水,再要来了皂荚等物,开始给荣怀谨洗大衣。
他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毕竟以前穷苦的时候也自己洗过衣服,所以他动作挥洒起来十分自然,大开大合的。
只是洗了一会,辜明廷就发觉不对劲了,这大衣掉毛。
他觉得自己的手劲不大,所以把湿淋淋的大衣从盆子里拎起来来看了看,再看了看满盆子黑乎乎的毛,便断定,这毛料不好,怎么搓一搓就掉了呢?
荣怀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他的大衣被辜明廷拿在手里下了死劲拧干,哗啦啦的水顺着衣摆往下滴,水里还混合着不少的碎毛,荣怀谨当即便震住了。
“来了?”辜明廷看到荣怀谨,倒是很乐意把自己的行为宣传一般,于是就两下把那毛呢大衣扯得平整,然后甩了甩,展开在荣怀谨面前,道:“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了,不过你这衣服的毛料不太好,搓一搓就掉了。”
荣怀谨眉头默默动了动,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大衣,再看看旁边满是皂角沫子和绒毛还冒着热气的那么一大盆水,他就全明白了。
“多谢军长一番好意。”荣怀谨先客套地说了一句谢,然后他对着辜明廷准备微笑的脸,毫不犹豫地补充道:“军长难道不知道毛呢衣服不能用热水洗吗?”
辜明廷脸上堆起来的一点笑凝固住了。
看着辜明廷的表情,荣怀谨觉得不应该逼这么紧,于是他默默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把辜明廷那件大衣递过去道:“军长不知道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让下人来做吧,委屈您了。”
荣怀谨的语气没有半点‘委屈您’的意思,平平静静的,似乎还带点讽刺,辜明廷跟他目光对视片刻,将手一甩,把手里的大衣扔进一边的水盆里,哗啦啦溅起一地的水和绒毛,然后背着手就一脸阴沉地往屋里走。
荣怀谨心里是不想也不情愿追过去的,但他想着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抬起步子追了过去。
身后有人跟来辜明廷还是感觉得到的,所以走了两步,他就豁地一转身,冷冷地盯住了荣怀谨。
荣怀谨这会也刹住脚,他跟辜明廷对视了两秒,默默退后一步,礼貌地道:“我有话要对军长说。”
“说。”辜明廷似乎还没有不讲理到这种程度。
可这会荣怀谨迟疑了,半晌,他道:“能去您书房么?”
辜明廷目光把荣怀谨上下一扫,然后他的脚对着外面滑了个半圆,让出一点路来,荣怀谨这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张管家端上茶点来,依次斟好,然后就把门关上,自己默默退了出去。
辜明廷依旧是坐在中间的那张大沙发上,翘着他修长的双腿,默默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块腕表,而荣怀谨则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
“多谢军长的厚爱。”这是荣怀谨客客气气的一句开场白。
辜明廷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