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荣怀文走上前去,低声道:“外面风大”
嘶
阮玉贞没料到荣怀文这个时候会出来,他本来正在想事,这会倒是吓了一跳。
阮玉贞吓了一跳,荣怀文也有些莫名其妙,二人面面相觑一会,阮玉贞抬手随意地抹了抹眼睛,然后嘟囔道:“大少这是出来作什么?”
荣怀文的本意自然是出来看看阮玉贞的情况,但阮玉贞这么一开口,他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了片刻,荣怀文目光一动,道:“你这有厨房么?”
阮玉贞啊了一声,问:“大少这是饿了?可这会厨房里没什么新鲜吃的。”
荣怀文笑了笑,“有厨房就成。”
阮玉贞也不知道荣怀文想要做什么,想了想,便引着他过去了。
既然有厨房,白米总是现成的,荣怀文是想做点东西,来分散阮玉贞的注意力,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那些男学生泡女孩子就这样,带着女孩子做巧克力,做甜点,等不注意的时候就摸摸小手……
不过这会,荣怀文倒也没有存了其他的心思。
米是现成的,荣怀文见了,便用瓢舀了一瓢起来,然后放进木盆里。
阮玉贞在一旁见了,不由得道:“大少要是饿了,厨房还有点面和牛肉酱,下点清汤面将就蘸酱吃也就罢了……蒸米饭的话,可是没有菜的。”
荣怀文笑了笑,“大半夜横竖无事,我也睡不着,想着不如做点米酒,明天当早点吃。”
阮玉贞闻言倒是惊了一惊,他没料到荣怀文会有这样的好兴致。
其实荣怀文会做的也就是这个,偶尔一次他半夜睡不着,走到厨房找东西,看到有大妈把米饭放起来装进钵子里便皱眉说隔夜的米饭不能吃。
后来大妈解释了荣怀文才知道那原来是用来做米酒的,稍稍一留意,他也就把做法学会了。
“有酒曲吗?”荣怀文一边淘米一边道。
阮玉贞看着荣怀文的模样,在心里猜测荣怀文是不是受了情伤需要做点事来排解,便也就顺着他,应了一声,从碗橱里寻了一包酒曲出来。
白米淘好,还要蒸,阮玉贞做家务事比荣怀文利落很多,见到荣怀文有时候笨手笨脚地就忍不住插手去帮忙,一来二去,他倒是也把方才的事情忘了。
灶里的火升起来,阮玉贞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灶膛边,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异常柔和。
荣怀文见了,心里动了一动,倒是也依样去寻了一个小板凳来,坐到了阮玉贞身旁。
阮玉贞手里拿了个柴火把子,正用麻绳一点点捆起来,见到荣怀文坐过来,便让了一让,低声道:“灶里挤,大少小心身上沾了灰。”
荣怀文见到阮玉贞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便笑了一笑,但随后他神情也有些落寞了,垂了眼,有些黯然地道:“以后也别叫我大少了,我现在算哪门子的大少。”
阮玉贞听到荣怀文这句话,并没有觉得伤感或是如何,只是愣了愣,然后笑道:“大少都这样,那我们这种没当过大少的人岂不是都该伤心欲绝了?”
阮玉贞这话传到荣怀文耳朵里,竟是让荣怀文震了一震,他确实是有满腹牢骚,但当着荣怀谨的面不好表示出来,毕竟他是兄长,若是他都开始抱怨,荣怀谨又会怎么想?
现在同阮玉贞坐在一处,荣怀文只觉得心情松快了许多,也没有什么别的压力才那样抱怨出来,现在阮玉贞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他。
是啊,即便他现在像是家破人亡,也着实是比那些没钱人家的人要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