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明廷的脚没有荣怀谨的那么白皙而且毫无瑕疵,是有着很多伤疤的存在,而因为常年穿马靴,辜明廷的脚趾也有些微微蜷曲,不算太挺直。
看着辜明廷的这双脚,荣怀谨就知道他也受过不少苦,而这会辜明廷看了一眼荣怀谨的脚,再看看自己的,不由得笑道:“你果然天生命好,脚都比一般人好看多了。”
荣怀谨原本有些感慨,听到辜明廷这话,倒是好笑了,“你这是在没话找话么?脚生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我喜欢啊。”辜明廷无比坦然地道。
荣怀谨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绯红,最后他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胡闹’,抬脚就想起来。
辜明廷看得真切,当即便一下子轻轻踩住了荣怀谨的脚,还趁机缓缓用脚掌在荣怀谨光滑的脚背上碾了一下。
热水晃荡,荣怀谨只觉得脚背上一阵酥麻,浑身一颤,差点把盆子给踩翻了。
辜明廷见状,连忙一把拉住荣怀谨的手,二人身子也在这个时候凑到一处。
荣怀谨几乎是被辜明廷半抱住了,姿势极其别扭,他脸色有些发红,一半是生气,一半是窘迫。
而辜明廷这会倒是也不乘人之危,只是默默笑了笑,便将荣怀谨随手扶了起来。
这会二人相对沉默了一会,气氛便稍微和缓了下来。
泡完脚,辜明廷主动端着木盆去倒水,荣怀谨便提着水桶去洗毛巾。
往常住在荣公馆的时候,这种小事荣怀谨从来不用自己上心,现在自己做起这些事来反倒生出一种异常充实的感觉。
把毛巾洗好,用夹子夹起来,挂到屋檐下悬挂起来的长绳上,荣怀谨微微打了个哈欠,就进屋了。
进屋的时候荣怀谨往炕上一看,辜明廷正翘着一条腿坐在炕边上,剥着橘子吃,他身旁放着的,就是方才在堂屋里阮玉贞摆出来的点心盘子。
荣怀谨随手关上门,道:“你饿了?”
辜明廷吃了一瓣橘子,把点心盘子往荣怀谨身边推了推,“不饿,说会话,吃点东西,不是挺好的吗。”
若是平时,荣怀谨一定会拒绝,但在这种情形下,昏黄的煤油灯照着,棉被干净,炕也烧得热热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点心盘子任谁都难以拒绝。
所以荣怀谨忖了一下,便伸手去拿了一块糖冬瓜条,咬了一口,也不吃完,就拿在手里,道:“你还有闲心聊天?”
辜明廷见状,笑吟吟地掰了一瓣橘子塞过来,荣怀谨瞥着他,他也不回手。
没奈何,最后荣怀谨只有就着辜明廷的手把橘子吃了。
辜明廷最喜欢看到荣怀谨这样故作矜持却又无可奈何容忍自己的模样,有时候就特别想把荣怀谨抱到面前亲一亲。
可他知道,荣怀谨的骨头是硬的。
如果真的这么折腾,只怕是要出事故。
所以辜明廷还是强忍住了。
两人坐着絮絮说了一会话,荣怀谨不知不觉倒是吃了不少东西,自己觉得有点着了,便想喝水,但他一摸桌子上那个茶壶,空的,摆设。
还得去堂屋那边拿。
荣怀谨拍了拍手,坐起身问辜明廷,“口渴么?”
辜明廷倒是从善如流地道:“有点。”
荣怀谨点点头,“我出去倒点水喝。”
辜明廷看着荣怀谨出去,自己便把炕上那些吃的糕点渣子和花生碎皮都拂到地上,然后掸了掸床单,把果盘放到一边,倒是自己先躺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