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玉贞畏惧的神情,荣怀谨便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倒也不再强力去劝他,只是低声道:“玉贞,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但退一万步讲,人是活着才一切都好,你不能跟自己赌气啊。”
荣怀谨这番话倒是真的打动了阮玉贞,可他终究还是沉默了许久,方才攥紧了衣角,低声道:“谢谢二少,我心里明白了。”
说完,阮玉贞便起身扭头走了出去。
荣怀谨看着阮玉贞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可他该说的话也跟阮玉贞说了无数次了,若是阮玉贞再执拗下去,他也没有办法了……
阮玉贞从荣怀谨的书房里出来,微微有些失魂落魄,就在他往客房的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荣怀文端着一个托盘从楼梯上走上来。
荣怀文见到阮玉贞,愣了愣,便道:“我肚子有些饿了,去下了几碗汤圆,玉贞你也吃一碗吧。”
阮玉贞看着那红木托盘里的三个碗,知道里面有自己的一份,拒绝了不好,便道:“多谢大少了。”
说着,阮玉贞就走过来,想端走其中一碗,而荣怀文这时却退后了一步,低声道:“我先去给怀谨送一碗,一会我们去对面房里吃。”
说到这,荣怀文看着阮玉贞有点愕然的神情,又解释道:“我有话同你说。”
阮玉贞看着荣怀文神秘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得到荣怀文没有恶意,所以想了想,他便在原处站住了。
荣怀文把汤圆给荣怀谨送去一碗便又端着托盘出来了。
阮玉贞这会就还乖乖站在那,看到荣怀文出来,他先是迎上去,最后又避嫌似得默默退后两步。
荣怀文微微一低头,便看见阮玉贞薄薄的衬裤下面没有穿袜子,就这么赤脚踏在绵软的拖鞋里,白皙纤瘦的脚踝陷在绒绒的兔毛中,显得愈发细小可爱。
荣怀文愣了愣,便抬起头,低声道:“跟我来吧。”
阮玉贞依言就跟着荣怀文去了他的房间。
荣怀文的房间很是温暖干燥,取暖器也开着,热烘烘的,阮玉贞想起方才荣怀文想把那个取暖器搬进自己房间里,但因为太过笨重几次都不成功的事,忽然有些想笑。
之后……
之后荣怀文就给他灌了好几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
阮玉贞之所以赤着脚出来,一半原因就是那汤婆子太热了,他睡在被子里差点闷出一身汗,所以起身的时候便没有多加衣服。
想着荣怀文跟荣怀谨截然不同的个性,阮玉贞又有些感触起来。
“先吃汤圆吧,热乎的。”荣怀文拿起勺子,把碗里的红糖和桂花蜜尽数搅散,便将碗端了过来。
阮玉贞道了谢,接过来,微微抿了一口,实在是非常黏稠甜蜜的味道。
荣怀文看阮玉贞一直站着,便又招呼他道:“你过来挨着取暖器坐吧,那边太冷了。”
阮玉贞闻言,目光动了动,果然依言靠了过去。
二人隔了半尺的距离,在取暖器前面坐下,各怀心事地吃着汤圆。
吃了一会,荣怀文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玉贞……你在这,还有没有亲人?”
阮玉贞听到荣怀文这话,便默默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我父母什么样子了,五岁的时候他们把我卖给戏班子,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
说完这话,阮玉贞看着荣怀文稍稍露出来的一点怜悯神情便笑道:“大少不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