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有点呆愣,小枚起了身,牵起她的手,重重捏了捏,“得得,”喊了声,得得恍然间看向他,又似乎焦点并不在此,
小枚蹙着眉拉着她向走廊那边快步走去,“我们是,出什么事了!”
“快,快,那孩子不停,不停吐血!吓……”吓死人了,老师及时住了嘴,不过看她脸煞白,情形一定很恐怖!
小枚立即回头!
得得好像已经丢了魂,只用一手捂着嘴,牙齿死死咬着,
“得得,没事,站这儿别动,别动!”
得得虚浮的脚步因为小枚一声吼定住,眼睛通红,大大睁着,牙齿死死咬着,一动不动!
小枚的心都快被她挖出来了,却也顾不得,快步走进考场……眼前的一幕,饶是小枚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惊地生生阻住了脚步!
枪枪趴在课桌上,模样像睡去,却一桌的鲜血淋漓,
卷子浸在血里,
他嫩润的脸蛋浸在血里,
指尖滴着血,
唇边淌着血……
好似,这样一个孩子,竭尽全力地流尽他最后一滴血,却,身体是温润的,甚至艳美非凡,
这是一场恐怖又妖娆的死亡,
轰轰烈烈,
大妖绝艳,
结束在这最圣洁的考场之内……
小枚极力稳住心神走近,一指去探了探那鼻息,已然没有生息,
小枚看向那浸在血里的卷子细格,
作文题目:爱。
枪枪娟秀的字刚写完一段话:
我要用一个耄耋老者的爱来与你相爱,这样你可以很快另结新欢,还会有丰富的爱的遗产。在你需要忍受我形容衰退、行为迟缓的时候,我决定找件事物来继承我以便继承你,比如,书写。
仿若有了感应,小枚艰涩地看向门边,
得得像个遭遗弃的孤孩,躲在门边睁大着双眼望向这边……这一刻,小枚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心里只有一个艰难的念头:你叫她怎么活……
☆、110
上午十一时左右,小枚家门前的巷子口驶进来两辆黑色小轿,先下来两位身材高大的军装,接着,下来的人,两三位跟着焦急步入门廊。
接着信儿,胡黎跟随在沈y军区考察的元首紧急回京,才下专机立即驱车就赶了过来。
看见院子里搁着搬出来的床,床上还有那把军刀,男孩子的衣裳、鞋,少年的书本、笔……元首看一眼,始终沉着脸,走进去,其余人都停在院子里,一脸担忧看着这一切。胡黎只跟到房间门口,往里望去,隐隐看见小枚侧着倾身坐在床边,他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床上的人儿……待见到元首进来,小枚起身,错身的间隙里,只一晃,胡黎看见她……只一眼呐,胡黎心就紧紧一揪!
头发散下来,靠在两床被褥里,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两手放在外面,眼睛无神地就望着窗外,脸色苍白,得得好像就剩一把骨头和一口气了……
你想胡黎看了都揪心非常,何况,枚启离。
得得这模样简直就是在拿刀剐他的心!
小枚看上去也有些憔悴,显然一晚未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