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食言,能见你一面,我就全交代了。”
得得咬嘴巴,还是那副承受不起的窝囊样,不过她还望着他哦,又像在等着他交代,
钱越一淡笑,眼微垂,说实话这男人在狱中呆了这长时间,孤独、重压反倒像把他淬炼的更静美自在,这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且,脑子非常好。
“我有一本日记、一只录音笔、一套相册都锁在人民银行北京分行保险柜里,编号***,密码*******。”
然后他取下眼镜架,不紧不慢扭下镜架,竟从里面抽出一只细长的小钥匙!
递给得得,
“这是里面木箱的钥匙,打开,全在里头。”
死得得不接,
钱越明白她的意思,钥匙在手心里握住,“我只交给你一个人,你不接我吞掉也不会给任何人。”
得得蹙着眉头接住,两手交握的一刹那,他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
得得一吸气接着就要挣脱,
他却死死握住然后变成十指相扣,紧紧扣住!
“得得,你出去交给任何人,不是亲自去取……”他眯起眼……此时的钱越实在邪魅又决绝,得得害怕,“我做鬼都缠着你。”
得得还没低叫出来他就松了手,
得得的指骨被他那样紧抠,生红,
因为钥匙压在手心里,正好在事业线上压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得得,我把我最后的一切全给了你,我圆满了。”说完,拍拍她的手背,两手又交握在一处放置身前,慢慢靠向椅背,依旧那样温和微笑地望着她……
得得几乎是握着钥匙从里头逃出来的,
张琪说得对,那才是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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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这婆子胆子小怕他变鬼缠自己,捏着钥匙一声不吭出来了,人问她有没有进展,她还装模作样,“有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之后,隔了一天,她终还是攥着这颗烫手芋去了人民银行北京支行。
一个见方的小木头箱子,得得抱回了她在帽叠胡同的家。
设计还挺巧,钥匙插进去“喀嗒”一声好像触动机关,得得掀开,里头果如他所说,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一只录音笔,一本厚相册。
得得盘腿坐在床上,一指撩开那本笔记本的第一页,上头几行字,字如其人,清秀,不过细看笔尾,深沉。
“无论您是谁,您见到了这些,说明我确在穷途末路之时选择了只信任您。
钱越生平,少孤家薄,一无所长,惟有一双眼、一支笔,记录下官场现形,保命保良心。
您伸张正义也好,您为己私利也好,这些都作为了我最后的所有献于您,望您珍重,勿再念钱越过往优劣。”
得得叹口气,
这样的人才,貌似好心性、好头脑,只可惜贪欲不止,错误了前程。
她还是蛮负责任,仔细翻看了日记、相册,倾听了录音笔里的内容,因为她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记忆的倒比较深刻。得得不懂官场,却对里头一些对话也觉惊心动魄,有时露骨的交易,有时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