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若有所思,“二弟在等我?”
贺礼确实在等他,而且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为世子,武康侯府未来的一家之主,贺礼在外人面前谦和有礼,在府中,他也从未像母亲那样瞧不上庶出叔父的一双子女,始终以礼相待。但贺礼觉得,有些话,他得跟堂兄讲清楚。
“大哥,我与怀玉青梅竹马,姑母也赞同我们的婚事,只等她姑姑四月出嫁,母亲便会正式托人去陆家提亲。今晚大哥先射箭替怀玉出头,又大方送她玉器烛台,我知道大哥只把怀玉当表妹看,但他人……”
贺裕面无表情听着,听到这里,他忽然笑了,抬手打断贺礼的话,“二弟会错意了,我对怀玉好,不是出自表兄妹的情分,而是因为我喜欢她。”
贺礼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明知道我与怀玉……”
“知道你们青梅竹马?”贺裕轻飘飘地接话,知道,却不以为意,“确实,怀玉以前喜欢跟你玩,但那是她不了解我。二弟,你喜欢她,我不干涉,我喜欢她,我对她好,也请二弟淡然处之。从今天开始,咱们各自施展本事,倘若最后表妹还是选择嫁给你,那我会主动退出,绝不再做任何亲近她的举动。”
世子之位是二弟的,贺裕从未羡慕或意图夺取,但他早就喜欢表妹了,今晚老天爷给他机会亲近表妹,贺裕自然要抓住,才不会因为什么兄弟情分白白把表妹拱手让人。更何况平心而论,他与贺礼还真没什么兄弟情,贺礼确实没言语轻辱过他,但贺裕永远记得,曾经贺礼的朋友公然鄙夷他,贺礼只是一笑置之。
贺礼对人的好,只流于表面,从未经心。
这样的兄弟,不值得他拱手让出喜欢多年的表妹。
“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了。”言尽于此,贺裕肃容从贺礼旁边经过,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贺礼回头,望着贺裕消失的方向,他温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阴鸷之色。
各自施展本事?
难道贺裕觉得,凭借一盏花灯,一对儿烛台,表妹就会选择他?
他贺礼才是武康侯府的世子,是这偌大家业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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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兄弟针锋相对时,陆家众人才刚刚登上马车。
陆明玉、陆怀玉坐了一辆。
没了外人,陆怀玉一坐好就把贺裕送她的礼物拿出来了,托着那对儿玉蛇烛台细细打量,越看越喜欢,举到妹妹面前给她看,“阿暖你瞧,我的玉蛇像不像龙?”
真蛇吓人,但这对儿玉蛇雕刻地却圆润可爱,陆明玉笑着点点头,想起贺裕兄妹离开时二姐姐依依不舍的样子,陆明玉小声试探道:“二姐姐,裕表哥对你真好,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陆怀玉脸一红,心里却惊喜,连妹妹都这么觉得,看来不是她多想了?
“哪有啊。”陆怀玉低下头,摸摸烛台,扭捏地否认。
陆明玉顿时懂了,二姐姐也对贺裕动了心。不过也可以理解,贺裕那一箭射得绝伦,又懂得买烛台讨好二姐姐,连容貌也把贺礼比了下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