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接下来该做什么,或是该先做什么,无措的感觉才冒出来,楚行忽然想到了二叔送他的那箱书册。楚行不想承认烧书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堂堂国公爷,在战场上金戈铁马的将军,比她大那么多,会不懂如何行房?
肯定要先褪了衣服。
酒意上来,她闭着眼睛更是纵容,楚行低头,手碰到她领扣。察觉她颤抖,楚行屏住呼吸,抬起眼帘,看着她,哑声问:“阿暖,可以吗?”
陆明玉咬唇,这种时候,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不说话,脸更红了,楚行知道这是默认,便继续为她宽衣。男人的大手,握惯了刀剑,自己更衣利落简单,轮到帮他的新娘子,楚行动作无比地缓慢,因为她太美,因为他第一次认识到女人与男人的不同,目光移动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手。
陆明玉始终闭着眼睛,心咚咚地乱跳。
楚行最后褪了她两只袜子。
陆明玉蜷了蜷脚指头,楚行差点忍不住去抓她。
但他忍住了,因为想着更好的。
一团黑影笼罩下来,陆明玉瑟瑟发抖。
她看不见,但她感受了楚行的威风。太超出意料,她害怕,怕得脸都白了。她还记得上辈子,楚随那么温柔,她都受不了,如今轮到楚行,简直,简直就像……
陆明玉忽然记起了那天吃早饭,恒哥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煮鹅蛋,故意放在年哥儿的鸡蛋旁边,差距悬殊,把年哥儿羡慕地,追着哥哥要换。
她痛苦地皱起眉头。
楚行顿住,问她,“难受?”
陆明玉眼泪落了下来。说他笨他还真笨,上来就奔那儿去,不知道先亲亲她吗?
楚行一看她落泪,还以为完全是因为不适,连忙翻身下去,抓起被子就把人蒙了起来,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他后悔了,后悔没有看二叔送他的书,因为他发现他虽然知道道理,却根本无法完成,就像钥匙不对,她不肯开。
陆明玉是难受,但她还惦记着替楚行生孩子呢,而且嫁都嫁了,总不了的。
感受着楚行的克制,仿佛今晚都不准备再来,陆明玉心里突然化成了水。
他是笨,可他知道疼她。
闭着眼睛,看不见,胆子就大了起来,加上感动他的体贴,陆明玉扭捏了会儿,最终还是装作不经意般,嘴唇从他耳边擦过。楚行身心剧震,本能地追了过去。陆明玉没有躲,乖顺地给他,甚至他还是笨,她都没有表现出来,怕他再半途而废。
“还没好吗?”一刻钟后,陆明玉哆哆嗦嗦地问,感觉自己要变成两半了。
楚行抬起头,对上她苍白的脸,他艰难地撒谎,“好了。”
陆明玉松了口气。
楚行不敢再开辟新的疆土,飞快熟悉一下新占据的地盘,草草结束。
陆明玉是喜欢他,可他又笨又……鹅蛋,陆明玉刚刚已经用尽了对他的喜欢,这会儿她只有委屈,缩到被窝里再不想给他碰。楚行知道她真的努力接纳他了,心疼地不行,躺下去,将人搂到怀里,诚心赔罪,“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都怪他准备不足,明天一定得找两本书来学学。
陆明玉小声抽搭了会儿,太耗力,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楚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书里真的有办法,能让他成功安置剩下的那大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