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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完鸟,姚老太太回了房间,命人把她提前准备好的两身秋袍送到孙子那边去。丫鬟刚走不久,门房突然派人来通传,说是兴安伯府的赵太君登门拜访。
姚老太太眉峰跳了下。
她与赵太君曾是手帕之交,豆蔻年华,同时喜欢上了高中状元的丈夫,当时关系就淡了下来,她顺利嫁进姚家后,赵太君看她越发不顺眼,两人渐渐成了对头。兴安伯府早就没落了,那几年赵太君见到她都躲着走,直到丈夫病逝,赵太君才又开始蹦,只要赵太君来,那肯定没有好事。
不过孙子马上就要与柳家结亲了,姚老太太倒想先听听赵太君的讽刺,然后再说出自家的好消息,看赵太君会是什么表情。
“请进来吧。”坐到厅堂主位上,姚老太太端起茶碗,怡然自得地品茶。
赵太君年轻时没有姚老太太好看,老了也比姚老太太显老,但今日她气色罕见的红润,人没到呢,笑声先从走廊里传了过来,中气十足。姚老太太皱皱眉,斗了这么多年,她听得出,赵太君笑成这样,要么是兴安伯府有大喜事,要么就是自家倒霉,赵太君来幸灾乐祸了。
可最近家里顺顺遂遂的,并无任何异样啊……
姚老太太想不明白。
赵太君终于拄着拐杖转到门口了,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褙子,在阳光下甚是刺眼。姚老太太心中不屑,也不说话,一双老迈浑浊的眼睛冷冷地瞪着赵太君,等她自己交待来意。
赵太君看到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先是一阵放声大笑,笑得姚老太太皱眉,赵太君才拄着拐杖走到姚老太太旁边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她探究地打量姚老太太两眼,跟着叹口气靠到椅背上,悠悠开口道:“珉书啊,先前你说陆筠那孩子不好,我还当是你太挑剔,仙女似的美人也能挑出错,现在我总算信了,陆筠的品行确实有问题。”
姚老太太食指动了动,继续保持沉默,心里却有些期待,期待听到陆筠丧德败行的事迹。
赵太君知道她在等着,故身体朝姚老太太倾斜,说悄悄话般盯着姚老太太道:“就说昨晚,陆筠也去赏花灯了,还贪图宋氏灯楼的头,带着她弟弟一起上台比试,结果她梅花桩子没踩稳,竟然从上面栽了下来,被一起比试的男人给接住,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搂到怀里!啧啧,你说,她好好的大家闺秀,去搀和那种热闹做什么?”
果然是丢了大人!
姚老太太心中窃喜,神色却淡淡,仿佛陆筠与姚家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只微微惊讶道:“竟有这事?”
“可不是,”老咸鱼上钩了,赵太君干瘪的嘴角翘了起来,“更丢人的还在后头呢,你猜猜,接住她的男人是谁?提醒你一下,那人是寄庭祖父的弟子之一。”
丈夫教过的弟子?
姚老太太马上想到了几个没甚出息的,但她不想猜,盯着赵太君等她说。
赵太君非常痛快,朝她招招手,等姚老太太配合地倾身凑过来,赵太君才轻轻地道:“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皇上好像不认识她,陆筠狼狈跑了,皇上还派人去打听她的身份呢!对了,听说陆筠被堵在宋氏灯楼里出不来,全靠廖守领兵护送,才得以脱身。你说,万一今日早朝皇上拿这事打趣陆大人,那陆筠岂不是害人害己,把陆大人也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