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母亲照顾,姚寄庭没有这样的需求,陆筠这是第一次帮人捏肩膀。
她自以为很用力了,明惠帝却没什么感觉,微微偏头,轻声问:“以前没捏过?”
陆筠垂着眼帘,嗯了声。
明惠帝笑,对着地面道:“朕也是第一次让人捏肩膀。”
他自有养生之道,还没老到需要人这般伺候,不过是骗她过来罢了。
陆筠总担心男人反扑过来,倒霉听出明惠帝的弦外之音,小丫鬟似的乖乖地服侍男人。明惠帝看不到她渐渐变红的脸,因为她“出力”小,他觉得这差事对她而言很轻松,便也没有喊停,背对她与她闲聊,“永宁宫各处都看过了吗?从你这里到乾元宫,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陆筠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离得近又如何,她不可能过去找他。后宫就相当于后院,陆筠明白自己的身份,除了必须去其他宫里,她只想待在这座永宁宫,得被人议论她举止轻浮。
身后静悄悄的,明惠帝忽然想笑。
他去别的妃嫔那里,都是女人们绞尽脑汁找话跟他说,陆筠倒好,从他进来,除了行礼时自称臣妾,刚刚嗯了声,她就一个字都没说了。
“阿筠,去年中秋那晚,你可有怪朕?”侧转过来,明惠帝凝视着她眼睛问。
男人肩膀躲开了,手里没有事情可做,陆筠本能地往后挪挪,才摇摇头。
还是不说话,明惠帝不信邪,继续问:“被一个男人轻薄,你居然不怪他?那是不是换一个人,你也乖乖嫁给他了?”
这话要是楚行现在对陆明玉说,陆明玉肯定知道是调侃,可陆筠与明惠帝并不熟悉,她以为明惠帝真那样想她,脸瞬间白了,眼中也无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颤抖着要替自己辩解,“我……”
“朕知道,阿筠那时候就喜欢朕了,是不是?”明惠帝哪料到她这么爱哭,懊恼极了,连忙将楚楚可怜的人搂到怀里,脸颊贴着她脑顶,在她耳边低声道,“阿筠,这半年朕都在盼着你进宫,以后朕会对你好,你也别再怕朕?一句话都不敢跟朕说,难道朕长得很吓人?”
陆筠却还是难过,哽咽着继续辩解,“因为你是皇上,我不敢不听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太欺负人……”因为他温柔安慰过她,她既怕他,怕一个不慎触怒天子,又觉得他这样的人,不会仗势欺人。
“是是是,是朕说错话了,阿筠别哭了?”她这么在意那句戏言,明惠帝真的后悔了,让她靠着他左边肩膀,他低头帮她擦泪。十九岁的她,脸颊与豆蔻少女一样细腻莹润,挂着泪珠我见犹怜,明惠帝轻轻地帮她擦泪,目光专注,不带一丝杂念。
陆筠颤巍巍抬起眼帘。
明惠帝朝她无奈一笑,“阿筠小时候就爱哭,长大了一点都没变。”
陆筠马上垂下去,白皙的脸庞慢慢转红。
明惠帝看着怀里闭月羞花的姑娘,为她擦泪的动作不知不觉变了味道,来回摩挲她脸庞,渐渐往她唇角而去。陆筠看不见,但她感受地到他的变化,紧张地往他怀里偏头。
明惠帝手心捧着她脸,黑眸里闪过犹豫,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先用膳吧。”
他是明君,从不白日宣yín ,且他大她那么多,不能表现地太急色,在她心里,他应该更像长辈?比较他的年纪,足够做她父亲了。
明惠帝扶着她坐正,他先下地,穿鞋时瞥见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