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地那么干脆。
“世谨是怕阿暖不答应?”问完了,太夫人低低地叹了口气,“祖母也是为了阿暖好……”
“与阿暖无关,是我不愿辈分乱套。”目光落到祖母脸上,楚行语气略微缓和了几分,皱眉反问道:“祖母,我不明白,您既然喜欢那孩子,让二弟认下便是,为何要为难我?孙子自幼遵循祖父、祖母教诲,行事不曾有任何差池,您让我认了那孩子,岂不是告诉全京城我曾经辜负过一个女人?二弟已经成家立业,他差事上犯了错,我会帮他一把,但这种风流债,恕我不能从命。”
楚随羞愧地无地自容,可太夫人时刻留意着他,根本不给他自责的机会,马上抢着道:“祖母也是没办法了,你二弟刚刚成亲,此时认下润哥儿,姝儿哭闹怎么办?姝儿没阿暖稳重,万一闹到皇后面前……”
楚行一直在看着太夫人,听到这里,楚行心里忽然冒出个猜测。为了确认,他没有提醒祖母万姝背后只是一个失宠的皇后,他的妻子却是皇上宠爱的外甥女,而是低声宽慰道:“祖母怕皇后斥责二弟?那祖母多虑了,皇后素来贤淑仁厚,只要二弟诚心认错,保证以后会善待弟妹,皇后不会为一个孩子计较的。”
太夫人暗暗攥紧了手,长孙这么说,她再担心万皇后不高兴,便是暗示万皇后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贤淑仁厚了。这条路死了,太夫人不得不告诉长孙她最在意的,“祖母是担心茵茵啊,时谦认了润哥儿,王爷身为兄长,会不会不满表妹在咱们家受了委屈,回头迁怒到你妹妹身上?你是兄长,你还不懂兄妹情深?”
楚行听了,脸色反而更冷。
祖母明知妻子背后有皇上撑腰,却不怕触怒皇上,宁可让妻子受委屈也不敢得罪万皇后,把万皇后、庆王看得那么重,那将来如果庆王有什么要求,祖母是不是也会竭力相助?
如果只是单纯的家事,楚行愿意循循善诱,同长辈们讲清道理,但祖母竟然有站位的迹象,楚行决不能纵容。
“弟妹受了委屈,祖母便担心庆王为她撑腰迁怒妹妹,按祖母的意思,如果将来庆王安排差事给我们兄弟,为了妹妹在王府过得称心,我们兄弟就必须尽心尽力,不得有任何违背?”
楚行肃容而立,说话时凤眼冷厉扫过太夫人、楚二夫人,最后定在楚随身上。
这一刻,他不是长孙,不是侄子,也不是谁的兄长,他只是楚国公。
楚行在外冷峻,回到家里对亲人们虽然不会热络玩笑,但也是面容平和,在长辈们面前恭敬有礼,对弟弟妹妹们有求必应。太夫人、楚二夫人都习惯了他随和的一面,如今突然对上威严肃穆、气势慑人的楚国公,两人心中俱是一凛。
楚随被兄长训斥的多,也最熟悉兄长的冷厉模样,此时回神最快。意识到祖母、母亲心底可能存了危险念头,楚随跨步走到兄长身边,目光坚定地对长辈们道:“祖母,娘,咱们楚家男人从来只效忠天子,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你们放心,只要我与兄长站得稳,就不惧任何人。润哥儿一事,是我年幼冲动,我让姝儿受委屈了,姐夫如果不满,他尽管罚我,我都受着,但姐夫若因此给我姐姐脸色看,那楚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喊庆王姐夫,而没有把他当成王爷看。
说句难听的,庆王真有利用国公府助他登基之心,就该善待姐姐,而不是利用姐姐掣肘他们。如果一个皇子连如何拉拢能臣都不会,便是楚家卑躬屈膝将他送上帝位,一朝小人得志,也极有可能受人挑唆,恩将仇报,更不值得投靠。
楚随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