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起来,安排自家送出去的年礼时,给廖府的,陆明玉让管事照旧。
忙着忙着,年底越来越近,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楚行还没有回府,不过已经到冀州了,肯定能赶上过年。丈夫不在家,夜里陆明玉依然跟女儿一起睡,小丫头暖呼呼的,贴在怀里比汤婆子管用多了。
睡得沉沉的,脸上忽然一凉。
陆明玉陡然惊醒,就见床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影!
陆明玉最怕晚上的黑影,吓得就要喊叫,可她才张开嘴,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阿暖,是我。”
那黑影俯下来,低低地对她说,声音是她熟悉的温柔,却又多了几分急切。
陆明玉尚未出口的惊呼先是被他挡住,紧跟着又被她自己吞了回去。她呆呆地躺着,那手慢慢松开了,她也没有动,直到他的身影晃了晃,仿佛要走似的,陆明玉才倏地抬手抱住他脖子,哭着往他怀里钻。
其实光靠她自己的力气是完不成这个动作的,但她手才碰到他脖子,男人就像知道她会这样一般,大手几乎同时托住她肩膀将她搂到怀里,低头就去亲她。
寒冬腊月,他刚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脸庞嘴唇甚至抱着她的大手都是冷的,可陆明玉不在乎,她紧紧地盘着他脖子,不去想本该在冀州的丈夫为何提前回来了,不去想他是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陆明玉双手抓紧他,不顾一切地回应。
阔别半年,再度抱住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再度闻到她身上的让他魂牵梦萦的玫瑰清香,楚行也忘了去看女儿在不在床上,忘了顾忌她会不会冷到,他急切地扯她中衣,被寒夜侵袭的高大身体转瞬就着了火。
他山岳般朝她压来。
他忘了问女儿,陆明玉却记起躺在里面的小丫头,忙呼吸不稳地提醒他,“棠棠在里面……”
楚行这座山立即又立了回去,一双结实的手臂也将她捞到怀里。陆明玉中衣已经被他扯走了,但贴着他炽热的胸膛,她没觉得冷,只低低地问他:“要不,你先看看棠棠?”离开那么久,他肯定想女儿了,特别是小丫头几乎一天一变样。
“想看,怕你冻着。”楚行胸口起伏,屋里太黑,隐约看到床里面有团小小的影子,楚行知道那是他的女儿,他很想,但女儿睡着了,一会儿再看也行,此时此刻,他更想怀里的妻子,想到片刻都不想浪。
“阿暖,你忍忍。”抱起娇娇小小的妻子,楚行直奔净房,临走时没忘了替她披上中衣。
陆明玉一点都不冷,依赖地靠着他,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她喜欢他猴急,因为她猴急。
净房里同样烧着地龙,但今晚的地龙似乎特别旺,陆明玉进来没一会儿就热得出了一身的汗。楚行也热,热得他除了“阿暖”什么话都没说,没有告诉妻子他这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告诉妻子他想她想到冒险提前回来,很快还得摸黑赶回冀州。
他不想浪功夫说话,更喜欢身体力行。
陆明玉终究没忍住,指缝里传出几声破碎的音。
先是声音,最后人也坚持不住,几欲跌倒,楚行察觉到了,一把抱起她,让她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