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插杆就要从另一侧离开。
“等等。”楚行开口拦道。
老头儿不得不停下来,弯着腰转身,朝楚行赔笑道:“这位大爷,老头儿做的是走街串巷的小生意,绝非故意来贵府门前捣乱,您看能不能……您也想挑一串?”
他本想求楚行放他一马,没求完却见楚行在打量插杆上的糖葫芦,老头儿立即由愁转喜,摆好插杆,指着最上面几圈道:“这里的最好,大爷随便挑,权当老头孝敬您了。”
楚行不用他孝敬,凤眼一扫,挑了果子最饱满的一串,一手接糖葫芦,一手丢给老头儿一锭碎银。看看手里的糖葫芦,楚行翻身下马,命魏腾牵马回去,他径自进了角门。
威严冷峻的男人,就这样从躲在树后的小丫鬟们面前走了过去。
“肯定是给夫人的。”一个小丫鬟巴巴地望着国公爷俊美的侧脸,羡慕道。
其他小丫鬟纷纷附和:
“是啊,咱们国公爷对夫人最好了。”
“国公爷就国公爷,怎么成了你们家的了?一点都不害臊。”
“我随便说说不行吗?”
“好了好了,咱们也去买吧……”
犹如偷食的鸟雀,主人走了,几个小丫鬟又兴高采烈跑出角门买糖葫芦去了。而那边楚行刻意专拣路少的人走,没想到拐个弯,迎面还是撞到了两人,一个是堂弟那边的小厮,一个从未见过,看打扮像是庄头。
“国,国公爷!”
闲云堂的小厮看到他,震惊地都没注意到楚行手里拿着什么,立即拉着段忠退到路旁,低头行礼。段忠反应慢了一步,因此小厮扯他时,他缠着纱布的左手就在两人中间悬留了几瞬。
楚行凤眼微眯,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两人三步之外,审视段忠道:“你是何人?”
段忠尚未开口,闲云堂的小厮就赔笑道:“国公爷,这是二奶奶的陪嫁庄头,今儿个过来给二奶奶拜个早年。”
“没问你。”楚行冷声道,不是斥责,胜似斥责。
那小厮顿时耷拉下脑袋,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察觉楚行在看他,段忠慢慢抬起眼帘,不卑不亢道:“段忠见过国公爷。”
楚行面无表情,盯着他道:“你练过武?”
段忠垂眸,如实道:“段某曾经在武馆学过艺,后因仇家登门被师父逐出武馆,身负重伤被二奶奶救下,自此留在庄上,略尽绵薄之力,以报答二奶奶的救命之恩。”
他知道楚行是禁军统领,普通村人都能看出他不像种地的,自然瞒不过楚行的眼睛。如果楚行起疑,段忠不觉得自己的过往能躲过楚行的查探,索性主动交代出来。
“二奶奶可否知晓?”楚行神色依然冷峻,声音却没有之前的严厉了,仿佛断定了段忠对国公府没有威胁。
段忠颔首:“段某仇家已死,国公爷放心,段某绝不会连累国公府。”
“料你也不敢。”楚行冷冷道,最后问他:“左手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