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皇上派人找儿子,就派俩人吗?就算皇上穷得叮当响,满朝文武只差遣得起两个人,为什么这两人到此两年多都没有表露身份?
神乎其神的玄铁营将军就住在隔壁,难道不知道秀娘一直在和蛮子暗通条款吗?为什么不阻止?
长庚截口打断他:“你认错人了。”
沈易:“殿下……”
“认错人了!”长庚满心疲惫,忽然不再想和这些满嘴谎话的人纠缠,“放我下来,我是那蛮族女人不知道和哪个山匪苟合生下的小杂种,哪里配让玄铁营的将军涉险救助?哪里配认你们这些大人物做义父?”
沈易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长庚这火有七八成都是冲着沈十六去的,自己好像是受了连累,被迁怒了。
他轻轻地握了握长庚乱蹬的脚:“末将失礼殿下右脚小趾比旁人略弯,同陛下一模一样,乃是龙子之相,错不了的。”
长庚猛地将脚回来,心里越发冰冷。
这事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只脚根本不是天生的,是小时候被秀娘亲手砸的,她不顾他哭喊,活生生地砸断了他一根脚趾,然后用给女人裹脚的办法把他的脚趾弯成畸形。
狗屁的凤子龙孙,这也能捏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杀心
这时,一声熟悉哭喊钻进长庚的耳朵,长庚一回头,正看见葛屠户的人头和猪头吊在栏杆上,他身材臃肿的老婆面色铁青,被一堵倒塌的墙砸在下面,已经没气了。他家小胖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不远处传来,长庚吃了一惊,顾不上再考虑其他,脱口道:“那好像是屠户家的葛胖小……”
沈易脚步不停,飞掠而过。
长庚以为他没听清:“等等!”
沈易说道:“臣奉命保护殿下出城,不得延误。”
他的声音从铁面罩后面传出来,像极了数九寒天里沾满了冰渣的冷铁。
长庚愣住了。
呼啸的风擦过他的耳尖,粘腻的冷汗顺着他的脊梁骨后知后觉地淌下来,触手摸到的都是玄铁的冷甲那么冷,像他手腕上那永远也捂不热的铁腕扣一样。
葛胖小最会撒娇,一笑起来就见牙不见眼,古灵怪得很,没有人不喜欢他。
长庚忽然低声问道:“那不也是你的学生吗?”
在沈易眼里,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学生只是他沉潜两年的皇命使然吧?
也是,对于玄铁营的大人物们来说,小小的雁回城算什么呢?
屠户家的孩子算什么呢?
这世上,大概有些人的命就是比另一些人值钱一些,不见得讨人喜欢的就金贵。
沈易当然不会像他的冷甲一样冷血,但他此时只有孤身一人,当然是以任务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