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昀:“……葛晨?”
长庚:“就是葛胖小。”
顾昀瞥了一眼孙焦,自从蒯兰图身死,傅志诚被抓后,孙大人就成了一只柔弱可怜的小鹌鹑,除了瑟瑟发抖,什么都不会了,被顾昀找人看了起来。
此事稍一想就明白。
傅志诚早知道顾昀他们的行踪,要真想撇清和山匪的关系,怎么会赶着这个节骨眼动手?不是不打自招地杀人灭口么?
再想起孙焦那从头到尾“我和蒯巡抚已经串通好了”的蠢样子,实在一目了然显然是兵部为了强行推广击鼓令,蒯兰图为了除掉傅志诚,两厢一拍即合,挑动山匪与傅志诚,让那两头当着安定侯的面狗咬狗,到时候顾昀再怎么私心想保傅志诚,也没法颠倒黑白。
放火烧山的缺德鬼多半就是蒯兰图。
但蒯兰图不可能知道静虚和傅志诚真正的关系,否则他不会用火烧山,因为即便蒯兰图勾结山匪的事实昭昭,这罪名也不一定能将西南总督南疆统帅置于死地,如果蒯兰图知道傅志诚通过静虚走私紫流金,万万不会这么草率地替他们烧毁证据私运紫流金可是谋反,按死十个傅志诚都足够了。
“黑市紫流金大体有三个来源,”长庚条分缕析地说道,“第一来自官储,法令虽严,但总有硕鼠为私利铤而走险,盗取官储紫流金,掺杂质后倒卖入民间;第二来自黑淘客,就是那些不要命地去关外寻找紫流金矿,九死一生挖回来的;第三则来自海外,我们之所以专程来查这条线,是因为这条紫流金的最终来源地是南洋。”
顾昀蓦地坐直了:“你确定?”
长庚默默点点头。
沈易的脸色也严肃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南洋不产紫流金。
来自海外的紫流金流入大梁黑市,都是和洋人直接交易的,牵的是固定的线,接的是固定的人,不会横生枝节从别人那里转运,风险太高了。
倘若真有人用南洋为遮挡,隔着八丈远操控西南紫流金黑市,那么背后的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藏得这么深,肯定不只是单纯买卖紫流金。
长庚:“南洋不在我国境内,我们能力有限,几次派人下南洋,都徒劳而返,这是一件事,还有那至今没露面的静虚道人,义父,我想当一个悍匪能接触到紫流金的时候,他想的绝不会是弄一山耕种傀儡开荒种地。”
顾昀听完,沉吟片刻,站起来吹了一声长哨,一个玄鹰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落到顾昀面前。
顾昀眉头微皱,转眼连下三道军令。
“两队玄鹰斥候带上这份地图,趁夜探知南疆三大匪首所在地,先拿匪首!”
“押南中巡抚防卫队,彻查是哪个给蒯兰图出的主意,让他用这种方法挑唆傅志诚和群匪的。”
“提审傅志诚,季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