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如今这个局面。
多疑的山匪头子静虚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他想:“这个雅先生真的只是个走私紫流金的蛇头么?”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突然来报:“大哥,看见穿着黑甲的人往停鹰的那地方去了!”
静虚心里刚发芽的疑惑一瞬间被狂喜淹没了:“雅先生说的没错,他们果然上当了,启用白虹箭,能将他们阻住一刻便多一刻!按计划全军加速行进!快!”
此时,一行低调押送紫流金的车队正悄无声息地靠近西南辎重处,进门处,为首的汉子将斗笠微微推起一点,露出自己的脸给辎重处卫队长看:“是我。”
私运紫流金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静虚那边送紫流金的与傅志诚这边接的,都是各自固定的心腹,辎重处的卫队长便是南疆驻军中负责与山匪接头的,傅志诚要求他每次接送紫流金的时候都绝不能声张,一定要做到悄无声息。
按照惯例,卫队长当着手下人的面,没有盘问一句,面色如常地冲他们招招手,将他们放了进来,并且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往紫流金仓库走去,只是这天,卫队长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多嘴问了一句:“我记得前几天你们刚送来一批,怎么这么快又一批?”
押送紫流金的山匪整张脸藏在斗笠之下,闷声闷气地说道:“这是大人和大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卫队长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神不宁,一边找钥匙一边说道:“不瞒你说,我家大人昨天抽调走一半多的人手跟他走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戴斗笠的山匪紧紧地盯着他开仓库的动作,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粗暴地催促道:“都是跑腿的,我们也不清楚,快开门!”
卫队长拧钥匙的手骤然一顿,皱着眉回过头去:“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么……”
他话音陡然定住了,因为看见一个山匪正在三步远的地方拿着一个小弩指着他的咽喉。
卫队长倒抽了一口凉气,山匪们立刻就知道东窗事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首的一摆手,小弩上的短箭登时毒蛇吐信似的钻进了卫队长的喉咙,他预备着要高声大喊而吸的一口气终于再没有机会吐出来了。
戴斗笠的山匪蓦地上前一步,用肩膀扛住卫队长倒下来的身躯,伸手去抓仓库门上的钥匙
他的心快要从胸口搏击而出了,只要打开这道门,数万南疆大军,三千玄铁鬼乌鸦,全都被他扼住了喉咙。
就在这时,他听见耳畔一声尖鸣,戴斗笠的山匪一时没能从极度兴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身边的手下全都是一脸惊惧,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胳膊不对劲才握住要是的那只手被一根从天而降的铁箭贯穿,炸得跟胳膊只连着一寸的血肉!
断了一半的手紧紧地捏着仓库的钥匙,既转不动,又挡在那。
山匪终于发出了一嗓子不似人声的惨叫。
仅仅这么片刻的耽搁,赶到的玄鹰已经纷纷而下,手持弓箭尚未起的沈易直接落在了紫流金仓库顶上,从怀中摸出玄铁虎符,虎符下面吊着根绳子,买一送一似的挂了大梁第一个击鼓令。
他长身玉立地站定,背后鹰甲黑翼如云,对西南辎重处中惊呆的南疆驻军说道:“玄铁虎符和击鼓令都在,我奉安定侯之命接管西南辎重兵权,缉拿匪徒,辎重处现在戒严,匪徒就地格杀!”
三个南疆匪首还不知事情有变,此时他们正兵分三路,带着各自的手下从地下钻出,摩拳擦掌地分头往西南辎重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