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
有了这开了头的,后面就太简单了,是死是活一条路,反正自己守住了秘密也没用,后面的人总会说的,趁早交代了留条命才是正理。
顾昀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被南疆山匪们庞大的根系震惊了一下,这些山匪交代出来的出入口有些临渊阁已经探出来了否则即使是玄铁营,也没有那么容易半路上堵住这些滚地鼠,但还有更多的,连临渊阁都闻所未闻。
他身后玄铁将士悄无声息地离去,挨个验证这些出入口是否属实,将每一个密道开口都守住。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众山匪已经如击鼓传花一般,将此间地下四通八达的密道倒了个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转眼,这朵要命的“花”传到了此事始作俑者,匪首静虚的面前。
静虚这辈子,轰轰烈烈地从死人堆里杀出了一条占山为王的血路,未见得有多么大的才华,胆气和心狠手辣两样是不缺的,眼见刀锋逼到眼前,地上血流成河,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将自己酝酿了多年的一口气全捏成骨头撑在身上,吊起三角眼盯着溜达到他面前的顾昀。
静虚道:“我以前只听人说过顾大帅风华无双,没想到刑讯逼供也很有一手,真是艺多不压身。”
“马屁就不用拍了,”顾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打仗就是砍人的勾当,我一没关你黑屋,二没摆上钉床,三没请你坐一坐老虎凳,‘刑讯逼供’四个字实在受之有愧。你要是没话说,就跟他们作伴去吧。”
静虚眼角突突直跳:“此处密道总共六十四道出入口,他们已经全数说完一遍,前面那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明显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恕我愚钝,不知道顾大帅有何用意。”
“保险啊,没什么用意,”顾昀笑道,“万一有没交代出来的漏网之鱼呢?怎么,你想劝我省着点砍吗?反正你们人多,放心,砍不完。”
静虚:“……”
顾昀:“他们既然以你为首,想必你还知道点别的,不如说点我没听过的?”
静虚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想起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傅志诚,更加恨不能将那人扒皮抽筋,咬牙切齿道:“我若说出傅志诚私运紫流金谋反一事,大帅有兴趣听吗?”
顾昀脸上冷冰冰的笑意渐:“我要是不知道这个,怎么能猜出你们会胆大包天地跑来西南辎重处送菜?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点我不知道的。”
玄铁的割风刃竖在静虚耳边,他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那冷铁的不近人情。他也知道,只需要一缕细细的蒸汽,割风刃就会切瓜砍菜一样把他的头割下来,那顾昀冷酷无情,油盐不进,他的大好头颅会和所有庸庸碌碌的人一样滚落在地,沾满尘埃,没有一点特异之处。
静虚:“你想知道什么?”
顾昀摆摆手,割风刃离静虚远了几寸:“我要知道南洋紫流金入境后,与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让你贮存私藏紫流金,囤积兵甲的人是谁,为你出谋划策,让你用那几只风筝迷惑我,趁机占领西南辎重处的那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