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钦实在太狠毒了,他这么一开口,李丰即便想袒护王裹也不成了那就是承认国舅确实有问题倘若王裹确实清白,那他十分欢迎“彻查”,问题他并不怎么清白!
蛮人会替他隐瞒吗?没来得及转移的礼会替他隐瞒吗?那些吃里扒外的太监们会替他隐瞒吗?
王裹当下将心一横为今之计,除了将水搅得越来越浑,他已经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
“老臣罪该万死,”王裹朗声道,“当时一时想见雁王心切,确实歪曲了皇上的意思。”
李丰微微眯起眼:“朕倒不知道雁王什么时候也成奇珍了,平日里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未见国舅对他多么热络,怎么他告假两天,国舅还相思难耐了不成?”
王裹恶向胆边生,以头触地,两颊紧绷:“皇上容禀,此时说来话长,别有内情,那是臣前几日造访方大人别院,酒醉在园中迷路,无意中见了一个人,当时只觉眼熟,之后才想起此人老臣早年见过那时连皇上年纪都还小,他是太医院最红的太医,与当年的北蛮皇贵妃关系甚笃,后来因蛮妃失踪一事受了牵连,畏罪潜逃……”
方钦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故作惶惑道:“王国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下官别院中窝藏钦犯?皇上,这分明是无稽之谈!”
李丰冷淡地看着他们。
王裹充耳不闻,继续道:“臣当时只觉得惊诧,交谈中次才知道,那老太医因儿子惹上官司一事,特意辗转求到了方大人门下。”
方钦:“胡说八道,我怎会徇私枉法!”
王裹冷笑道:“方大人自然不为所动,但是那老太医以蛮女秀郡主当年离宫时身怀有孕的秘密作为交换,可就说不定了!老臣知道以方大人的机敏,此时什么老太医与他那一家人想必都已经处理了,死无对证但是皇上,当年秀郡主在雁回勾结加莱荧惑进犯我边境的事在场诸位都清楚,有些将军甚至亲历过,真相怎样,我或许无从分说,那群蛮人必定有数,一审就知道老臣说的是真是假!”
这几乎是当庭直言雁王血统有问题了,李丰缓缓地抽了口气。
方钦心道:“王裹这老东西疯了吗?宁可把自己搭进去也要把我咬下水!”
当下大声道:“蛮人诡计多端,巴不得我大梁永无宁日,皇上岂能相信他们的鬼话?倒是国舅爷你,竟真的与蛮人私下有染!”
王裹也是豁出去了,一个个响头磕得宛如二踢脚上天,应和着满京城大街小巷里稀里哗啦的爆竹,想必光靠声势,也能让那年兽有来无回。
“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表,可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王裹大声道,“老臣心存疑窦,片刻难忍,这才出此下策,让雁王殿下进宫走一趟……”
“以便从蛮人那抓出雁王殿下非先帝亲生的佐证吗?方钦打断他,“那么说王大人还是忧心社稷!皇上,敢情雁王殿下是蛮人为了混淆皇室血脉而安□□宫室的奸细,那安定侯奉先帝之命从雁回小镇接回来的,也是个鱼目混珠的假皇子了?您不如召顾大帅与沈将军来问个究竟,看看我朝这二位名将安的都是什么心!”
方钦仿佛掐算好了,话音没落,外面就有内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