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皇伯伯会处理好的。”夏文轩回答得飞快,“好好吃饭,吃完了去你师父那儿。”
锦桓点点头,夏文轩这两日几乎被各地来的公文淹没了。除了洛安城的战事,南方闹蝗灾,西北闹旱灾,没一处是消停的,更有人又在重提立太子一事,夏文轩只觉得心力交瘁。
而更令人心力交瘁的,是当他第二天上朝时,钦天监的老监正站了出来:“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准奏。”夏文轩眼皮狂跳,这个老东西从来报忧不报喜,每次跳出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老臣夜观星象,见紫薇垣中突显一颗红星,非紫薇十五星之一。紫薇垣位于北天中央,象征天帝,也是皇宫内苑。紫薇桓中突现红星实乃不祥之兆,意为宫中有小人作祟,扰乱朝纲,祸及黎民。”钦天监的老监正说道。
“老监正所言正应如今局势,陛下登基以来克己复礼,先天下之忧而忧,实乃旷古明君。然,北方战事又起,南方与西北也皆闹灾荒,定是小人作怪逆了天意。臣恳请陛下肃清宫闱,驱逐小人,救黎民于水火。”程中槐出列,言辞恳切。
“程大人以为,谁是小人?”夏文轩眯起双眼,如捕食猎物的豹子一般,牢牢盯住程中槐。
不少人蠢蠢欲动得想要附和,然而感受到来自夏文轩无形的压力,纷纷退却。
钦天监直言是内宫出了问题,内宫中除了宫女太监便是皇后皇妃和公主皇子了,若只是宫女太监也就罢了,若是其他人,有胆子掺和这些事的也没几位。
“皇上,臣觉得监正大人说得不对。”齐芮白出列,与程中槐的严肃正直比起来,他显得随意许多,“程大人不必如此惊慌,红星出现未必是不详,红色乃喜庆之意,红星现于中宫,该说宫中要有喜事了,何来不详之说。”
“丞相大人,星象之学由来已久,可追溯至上古,丞相如此曲解实是亵渎祖宗的衣钵!”老监正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早看吊儿郎当的齐芮白不顺眼了,在他眼里严肃正直的程中槐才应该是丞相的好人选。
“监正别生气,古有百家争鸣,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在下知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罢了。”齐芮白道,然又问元隆,“元尚书认为呢?”
元隆出列,即使穿着一身朝服也如同战场上身披铠甲一般,一举一动皆是铿锵有力:“老臣粗人一个,不懂什么星象也不懂治国,只知道梁国人对我们窥视已久,自夏梁时代分离出去便对我夏国土地虎视眈眈。皇上,老臣请战,一日不除梁人,一日不解我心头之忧!”
“皇上,臣不同意。夏国好不容易休生养息了片刻,若在此时与梁大动干戈,定会致使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后排有人出列,大声说道。
“皇上,正如钦天监所言,时下霍乱乃出自内宫,请皇上肃清内宫,驱逐小人,方才能保夏国千秋万代。”
“放屁!内宫里少个人就能天下太平了还要我等将军做什么!”元隆曾经的副将孟飞大声骂道,“你们这些个习文的一天天就讲大道理,有本事上战场杀敌去。”
“孟飞,闭嘴。”元隆低喝,孟飞立刻噤声。
程中槐在孟飞的骂声中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有道是忠言逆耳,臣今日便要做这忠言逆耳之人。皇上是圣明君主,我等愿至死追随,然古人有云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仁者,大公也,大公者,则无亲疏之别,无物我之分,其于大不偏,于小不遗,广慈博大,至诚不移。皇上偏宠义子锦桓,同食同宿,亲自教导,甚至准他旁听朝中事务,乃至他与大皇子于皇上亲疏有别,此事有违圣人之教诲。恳请皇上遣送二皇子出宫,永世不得入。”
“放肆!”夏文轩拍案而起,指着程中槐气得说不出话来。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居然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