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锦礼殿下在此时所建,通往洛安城郊,往京城方向的官道。元将军心系殿下安危,特命在下从密道带殿下先离开此地,自有人在城外接应。”季宁说得不疾不徐,临危不乱,倒也让郭杨高看了他几分。
“既然是元将军的安排,殿下,倒是可以跟他走。”郭杨对锦桓道。
锦桓一笑,“师父不必紧张,季大哥在京城时曾有恩于我,他的话可以相信。”
郭杨倒不知他们还有这段故事,也有些惊讶,只是锦桓虽是他弟子,但到底是皇子之尊,也不便细究。只是向季宁点头致意,跟着他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密道中不见天日,唯有火把是唯一的光源,走了许久,郭杨估摸着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若是出城,早就已经到城外了。
“季将军,这条密道到底通向哪里?”郭杨护住锦桓,竟是不肯再走。锦桓此时也觉出怪异来,不再替季宁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
季宁未出声人先动,身法极快,闪电式闪过两人身前,锦桓和郭杨的嘴里都被拍进一颗东西,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出于惯性吞下。
“咳咳……你给我们吞下的是什么?”锦桓话音未落,郭杨已经率先出招,但是季宁比他更快,几招起落,郭杨被一掌打到地上。
郭杨捂住受伤的胸口,心知季宁未出杀招,不然他已经横尸当场,“你是谁?”
“郭将军,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的功夫比你好,你不可能杀得了我。”季宁掸掸身上的灰,继续说道,“刚才我已给你和殿下分别喂了一粒夺魂丹,一经吞下,只需半月内不得解药你们便会丧命,解药就在我要带你们去地方。郭将军,如果你不想殿下受伤或者一命呜呼,最好不要跟我耍手段。”
季宁说完,转头继续上路,命令道:“继续走,不准停下。”
这条密道很长,且一路往下,似乎是到了地底深处。只有刚开始走的一段人工修建的痕迹浓重,后来的几乎是天然的洞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用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修建了这样的地下通道。
他们走了整整五日,坡道才开始上扬,大约是要出去了。
义庄。
锦桓和郭杨跟着季宁走出密道后,这两个大字赫然横亘眼前。
“姓季的,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儿?”郭杨努力按捺着怒火,奈何技不如人,又被药物所控。若只是他一个,拼了命打一场也就罢了,可是锦桓在这里的话,他必须护住。
季宁推开眼前的木门,密道出来的地方是一家义庄的角门,必须再走进一道门,才是义庄内部。他没有回答郭杨的问题,而是用行动告诉他,跟着他走就是了。
义庄里没有人,正厅里陈列了五口大棺,全都已经封死,似乎是等着下葬的。
“这里面都是死于时疫的人。”季宁忽然拍着一口棺材说道。
锦桓一听便疑问丛生,“时疫不是只在夏国传播,梁国并未扩散?”
季宁轻笑一声,在这阴森的停尸间里显得异常可怖,“梁国与夏国一衣带水,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时疫只在夏国流传,而未祸及梁国很是奇怪吗?”
“我早就觉得奇怪,只是并不知道原因。”锦桓一一扫过这五口棺木,皱眉沉思,看来梁国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被波及,只是梁国大乱,是谁能把这样大的祸事隐藏得那么好?而且他几度深入安顿梁国流民的营地,并没有发现新来的流民身上有疫病,生病的大多是从军营的士兵身上传过去的,或者接触了患病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