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所言,乃是一个事实。
纵观大秦这些年,也是一直在用兵,灭乌桓,败曹魏,收倭州,甚至到如今,剿灭了攻入大秦的贵霜大军,大秦也是越战越强,还没有越来越衰败的。
孔彦呐呐不言,没了反驳的言辞。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张绣见状,轻笑道:“孔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世间的大道理,并非如上记载的。真正世间的事情,都是极为复杂的,而且并非简单一两句话能阐述。你身为孔家子弟,应当清楚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真正上的,终究体会浅显,需要你自己经历。”
孔彦砸吧砸吧嘴,没有说话。
张绣也不再多言。
该提点的,他都已经提点了。至于孔彦是否悟了,那就是孔彦的事情。时间流逝,不多时,王越进入,禀报道:“陛下,马隶到了。”
“宣!”
张绣吩咐一声。
王越通知下去,紧跟着,就见一个三十开外,身材精壮,体格魁梧的中年人大步进入。
此人便是马隶。
他生了一副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眼看去,给人极有正气的感觉。尤其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给人的印象很是不错。
马隶的穿着颇为讲究,一身的衣衫,都是以上等的绸缎制作。他进入后,躬身道:“草民马隶,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张绣道:“朕今日把你招来,不是朕有什么事情找你,是你眼前的人要见你。此人名叫孔彦,是孔子后人,他有事情找你。”
孔彦这时候,又抖擞精神,大声质问道:“马隶,你区区一介百姓,却谎称自己是什么天神的神祝祭祀,还次次接受女子献媚。你如此做法,简直是丧尽天良。实际上,你是假借神祝,行龌龊勾当。你这样的人,简直是该死。”
马隶不卑不亢道:“孔先生,我马隶行事,可没有任何强迫人。这些来到我府上的人,他们是自愿的,都是虔诚想要侍奉神灵的。我不过是作为神祝祭祀,代替神灵行事。”
“荒唐!”
孔彦低喝道:“简直是荒唐,你满口胡言乱语。你妖言惑众,假借神怪之说,蛊惑百姓,肆意借此谋财,简直当诛。”
话锋一转,孔彦转而看向张绣,道:“陛下,臣请诛杀马隶。”
马隶道:“陛下,马隶不曾做任何作奸犯科之事,这都是我们氐池县的习俗,都是由来已久的事情。孔先生不明白不了解,我不强求。可是孔先生把自己的道理强加于人,却是不妥当,请陛下明察。”
张绣端坐在主位上,心中摇头。
孔彦和马隶之间,高下立判,孔彦宛如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没有半点手腕,最终是撞得头破血流。
马隶不卑不亢,更是守得稳如泰山,不露出丝毫破绽,难以对付。
孔彦要对付马隶,不行。
张绣脸上表情,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落在了马隶的身上,正色道:“马隶,你作为神祝祭祀,朕倒是好奇。你这一脉,可有什么神迹显现?”
但凡是神灵,自有神迹彰显。
若非如此,便难以令人信服,所以张绣的切入点,就是从神迹开始。唯有让马隶的话不攻自破,才能达到处置马隶的目的,因为马隶在其他方面没有破绽。
必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是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