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地摆放着却也没有确到一丝不苟,而给他的感觉是住在这里的人随时都会离开。因为除了那些书之外,房间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带着个人感情.色的物品,多少能看出行壹其实习惯了不为什么停留,还真的有些像风一样。
“人是抓不住风的,只有风与风才能一起飞。”易咸低语着走进了厨房,不再想有的没的就开始专心烧菜。
慢慢地做一顿美味佳肴放松心情,是他在美国十多年培养的爱好。
这曾与华尔街争分夺秒的工作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正是那种反差才能让他在厨房里扔掉所有工作带来的压力。
渐渐,暮色四合。
行壹一睁眼看到了窗外将暗未暗的天色。不知为什么如果午觉睡到了黄昏,醒来时难会有一种心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天地间只余独自一人。
今日的傍晚情况有些不同,因为饭菜的香味已经钻过了门缝,提醒着睡醒肚子饿的人可以马上吃到美食了。
“易大厨是将时间算得刚刚好。”行壹洗漱一番后就见易咸将最后的一盘红烧肉端上了桌。肉的颜色黑中带红,而盘子往桌上一摆,肉就抖了一下。
“看来你是真的厨艺过人,一盘好的红烧肉,端上桌会是抖的,因为肉已经完全酥了,又让汤汁的凝度到位了。”
“多谢夸奖。你能说出这些关键点,难不成是隐藏的老饕?”
易咸也坐了下来,这一顿饭局的美中不足是缺了一点酒,但眼下行壹还是别喝酒更好。“两荤两素,简单了一些,但只要不是独身一人一张桌子边,就能被称为年夜饭了。以果汁代酒,祝愿我们明年都更好。”
行壹端起了鲜榨果汁与易咸碰碰杯,此情此景让她想到了曾经的漂泊生活。
师父在世的时候,春节是两个人过,师父过世之后的那几年,她就是与客栈里未能归家的游子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而在除夕夜里,旅客们不求彼此有多熟悉才同桌而食,都只是单纯地希望不是一个人听午夜的鞭炮声。
“是的,希望新的一年一切会更好。”
行壹也决定给广州的保建军、保泽钦发一条春节问候短信,前两年原身也是这么做了,那她也就将先如法照办。她又认真地对易咸说,“尽管已经感谢过了,但独在异乡为异客,有必要再多谢一次今夜有你的这顿饭。”
易咸笑纳了这份感谢,边吃边聊起了从前,不知不觉间就说起了一些除夕往事。
“第三次,这是我第三次在纽约过除夕夜。你知道春节的时间不固定,而过去那十年里,我不是每次都能准时请出假来,难一两次没能回国过年。那两年都是与我最好的搭档沃森一起过除夕,让他也喜欢上华国的春节,只是可惜他……”
易咸微微敛了笑容没有再就此展开下去,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行壹说到,“我发现了,你不并喜欢追问。”
“这话说的,现在我又不是在面对客户,不需要什么都追根究底。”
行壹很明白一个人想说的总会说出口,而这次不用易咸说,她已经看出易咸的悲伤情绪。
如果沃森好好地在别处生活,以易咸的性格不会多有伤悲;如果是两人闹翻了而不能再聚,那他也不是难掩的悲伤而该是遗憾。
因此最有可能的是处于一个不幸的原因,易咸再也见不到沃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