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子便停下来。
“老爷,要绕路吗?”轿夫问道。
轿子的帘子被掀起,杨静昌正向外看,确切的说看着正退出人群向巷子走去的薛青。
“手脚真利索。”他说道,又停顿一刻,“好的够快的。”
然后想到了在薛家见的那杯茶,是那个药的功效吗?
杨静昌不是小孩子,那天只言片语他就知道这薛青没有再用他开的药。
而且这薛青从被救起就由他接诊,身体状况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过世间秘方多得很,也不稀奇。
杨静昌伸手捻须,也没有叫住薛青说话的意思,本也没有那么熟。
“绕路走吧。”他看着街上已经争执纠缠的车马主人和受惊小童的家人,如今民风好讼斗,一时半时说不清。
轿夫应声是,抬着轿子转头走了,穿过一条巷子,便来到了大街上,还没到医馆前,就见有人急慌慌奔来。
“杨大夫快救命。”
第九章营生
位于城东一片宅院占地极广,聚居着不下二三百人,这便是长安张氏祖居之地。
正中最大的宅院俯瞰可见红亭白塔,玉砌雕栏,高台楼阁池水假山华丽无比,此时一间屋宅走廊下两个婢女款款而行。
门被推开,两个身姿妖娆的婢女接过她们手里的端着铜盆手巾,越过珠帘进了内室,跪倒在床边。
坐在床边起脉诊的杨静昌在铜盆里洗了手,由婢女擦拭了。
“老太爷,无论如何,钟乳是不能再用了。”他转头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床上是一个与杨静昌差不多年纪的老者,面色憔悴双眼无神,闻言要起身但似乎无力。
两边的美婢忙搀扶。
“杨老啊,离了那个,我不能啊。”男人说道,一面咳了起来。
杨静昌摇头。
“必受其害啊。”他说道。
张老太爷苦笑一下,伸手捶着腰腿。
“又有什么办法,这病越发的厉害了。”他道,“连路都走不得,什么方子都用了,只有这钟乳尚且有用。”
杨静昌听到什么方子都用了时,眉头一动。
“倒是有一个...”他说道,话到嘴边又停下,神情踌躇。
张老爷已经听到了正等他说话,见状不解。
“什么?”他问道。
杨静昌起身踱了两步。
“倒是有一个方子,只是,我以前没用过。”他说道。
“那是不可用?”张老爷问道。
杨静昌想到适才见那薛青在街上的动作,捻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