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生意,自然也会成为生意。
她想也许让她丧生的这场空难也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意外…..或者是她多想了,不管怎么样,薛青死了,薛青又活了,那就好好的活着吧。
薛青慢慢的吐纳气息,寂静的夜色里似乎有炒豆子一般间或响起一瞬而逝的脆响声。
薛青的日子步入了正轨,早起跑步上学,下午放学来郭家的校场,晚上写字背书,临睡前练武,时间安排的密集紧凑。
一个月的时光几乎是眨眼而过。
灰蒙蒙的街上传来脚步声时,分鱼的妇人头也不用抬。
“小哥儿,下学了买条鱼补补呗。”她大声说道。
身旁一阵风。
“...好呀...”
声音伴着哒哒的脚步声而过。
“给你留最好的。”妇人喊道。
蒙蒙青光中看那少年扬了扬手,大步的远去了。
薛青脚步不停的穿过城门....她现在已经跑的更远了,不仅熟悉了打铁的铺子,跟卖鱼的妇人常常聊天,连这个捡牛粪的老汉也天天见。
“...老伯...牛粪天天都要用吗...”
她忽的说道。
那低着头背着筐的老汉吓了一跳,似乎是对陌生人询问的慌张,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用啊。”
待他回答,薛青已经跑远了。
来到草堂这里也更早了,等四褐先生打着哈欠进了屋子,薛青已经解下蓝花布包,擦好了桌椅坐垫,写了一页字了。
“...说起来你的字写的不好看...”四褐先生坐下来说道。
“我现在手腕还没有力气,写的不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看的。”薛青说道。
四褐咂嘴。
“我说学生啊。”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不好的时候?”
薛青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她说道。
这认真的想了想的姿态让四褐先生更气闷,他也摇摇头,忽的一拍几案上的一卷书。
“...僖公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他说道。
薛青停下笔。
“.....杞伯姬来朝其子。夏,公孙兹如牟。公及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首止...”她平平稳稳的读了下去。
四褐先生又随口提问了几篇,薛青无一例外背下来。
“行啊。”四褐先生看着她,有些惊讶,“竟然真把这三卷都背熟了?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背啊,死记硬背啊,薛青想了想。
“或许我真是文曲星下凡。”她说道。
四褐先生噗的一声,对她伸出大拇指,又拱手一拜表达佩服。
薛青笑了笑。
“先生也不错啊。”她说道。
适才四褐先生不管提问还是听她背诵,手放在书卷上始终没有打开,很显然他也是熟记于心的。
“那是当然,我才是文曲星下凡。”四褐先生带着几分得意,捻着稀疏的胡须说道,皱巴巴的脸笑成一朵花。
只是这文曲星的卖相不好,薛青抿嘴一笑。
“先生可以学后边几卷了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