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安府的地盘,柳家的庄园。
柳老太爷呸了声,道:“怎么骂人呢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是说高门大户总有密道暗室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还是一个意思啊。
薛青道:“多谢老太爷出手相助。”
柳老太爷看她一眼,道:“你从一开始就算到今日了吗?”
薛青摇头,道:“当然不是,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社学先生们能过问,张撵就能被放出来。”
然而廖承段山拒绝了,反而变本加厉抓了张撵的家人邻居。
“所以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恶了。”
柳老太爷道:“所以你就煽动这么多人一起来?”
薛青道:“首先这是恶事,不是针对我针对张撵针对某一个人,而是有可能针对每一个人,再者,做这件事是大家的选择,一开始的确是我有意引导,但后来我也只是个参与者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人,都在做他们自己认为对的事,我始终赞同的一句话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柳老太爷哈的笑了,道:“好一句,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那如果你让春阳来找我,我拒绝了呢?或者说去告发你了呢?你怎么办?”
薛青道:“那好办啊,大家一起死,事情发生在你们双园,春阳和我都是目击者,我总有办法拖你们柳家下水的。”
柳老太爷呸了声,道:“你真是无耻,亏我还认为你一身正气。”
薛青道:“老太爷要是真认为我一身正气,也不会这样选择了。”必然是猜到有这种可能,所以为了杜绝其发生而做出了选择。
柳老太爷瞪了她一眼,道:“你凭什么认为朝廷知道宗周杀人的事且要掩盖?”
薛青道:“就凭他这么多年平安无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他做的事肯定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包庇着他,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们不会让这件事被揭开。”
柳老太爷默然一刻道:“死了那么多女孩子”
薛青道:“所以这是恶,这么大的恶事,难道不该被阻止吗?阻止了,不值得吗?这样的我不能称为一个正气的人吗?”
柳老太爷正为前边的话而沉吟,听到最后一句呛的咳嗽一声,这让大厅里躺着睡的个别人惊醒看过来昏昏视线里只看到墙边坐着两人在说话,是哪个教习和学生说话吧,那人不以为意继续睡去。
柳老太爷停下咳嗽,看着薛青,道:“你是不是一个正气的人我不在乎,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来做这件事的,不过,你是一个好人,你在双园没有丢下春阳,你本可以丢下他,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就让春阳死在那群刺客手下,而他可以跑的更快更隐秘,但他没有。
薛青道:“是因为我他那日才来到双园的,我既然带他来了,自然要带他走,我这样一个君子”
柳老太爷抬手打断他,指了指大厅,道:“这里君子不少,不过不包括你。”说罢看着他,昏昏中可见这少年清秀的面庞,平静的神情,他又忍不住笑了笑,“这一切都是你这小子搞出来的,说出去也没人信,尤其是廖承,估计死也不会相信的。”
薛青道:“老太爷,这真不是我搞出来的,这只是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整个长安城人人自危,也必然要人人自保了,老太爷你肯这样做,也是笃定了这一点吧,大家心里都有这个念头,只缺少一个人站出来。”说到这里对柳老太爷一礼,“多谢柳老太爷。”
柳老太爷笑了笑道:“富贵险中求,此一若成我柳家在长安府也非同一般。”说着又看他一刻,忽的压低声音道:“君子不打诳语,杀了宗周的凶手到底是谁?你可有看见?”
薛青摇头道:“真没有。”她只是个女子,不是君子。
纵然视线蒙蒙,廖承也能看清眼前的车,这不是他的惯坐的马车,他的马车豪华结实舒坦,而眼前这个分明就是囚车。
“骗人!朝廷不会这么判的!”廖承尖声喊道,人也向后退去,但有京兵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