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或者激动或者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变得嘈杂浮躁。
薛青转过山路,耳边的笛声更嘹亮,一个背对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里,她没有开口呼唤而是在一旁坐下来倾听直到一曲作罢才起身。
听到脚步声乐亭回头,见是她便一笑。
薛青道:“有个好消息,朝廷要开君子试,不用做文章,只考君子六艺,乐亭你乐艺出众可以一试。”
乐亭对她比了个六的手势,道:“六艺啊,我只会一个乐技又有何用,更何况这是面对天下的君子试,天下之大奇才之多不可计数,我只是会,并不是多出众”看着薛青笑,“这君子试不适合我。”
君子六艺并不是谁都能具备的,对于家贫读书都读不起的人来说,哪有能力去学习六艺,也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子弟才可以,薛青默然,又笑了笑,道:“我是想着你既然不能科举,不如去试一试,我不是高看你,我是相信你可以出众。”
乐亭点头道:“我也相信,但不是现在。”看向远山旷野,伴着夏风有山鸟如扇般掠过,“是将来。”又道,“而且相比于君子六艺,我更喜欢读书研习先贤。”
薛青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乐亭将笛子起道:“不要说我了,你呢?我听着是个好机会啊,你可以一试。”
薛青叹气,道:“看看再说吧”
这薛青出身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贫寒子弟,诗书礼仪什么的也太多接触,这个君子试并不是为贫寒子弟所设,叹息如此吧,乐亭想道。
薛青回到知知堂的时候,张莲塘正在教暖暖烹茶,单一个炉火就讲了不少道理,暖暖哪里耐烦听这个,胡乱摆弄一番就要跑。
“懒儿,这是好技艺,学会了这个有君子之风,随同你家少爷出去才不失脸面。”张莲塘摇头道。
暖暖道:“我家少爷也不是君子啊。”
一旁的躺着的张双桐哈哈笑了,举手道:“暖暖说得对。”
薛青在门外咳咳两声迈进来,暖暖喊了声少爷,薛青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出去玩了。
张莲塘道:“什么人可以参加,如何入选,我祖父正在打听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君子试,以你的聪明,临阵磨枪也能快且光。”
薛青在他身旁坐下道:“我这么聪明呐,何必去磨枪?”
又不是考不过府试道试乡试张莲塘笑了,将茶斟上,道:“今天这茶是我祖父最喜欢的,我们尝尝怎么样。”不再提这件事,再抬头看薛青手拄着头看着自己,不由一怔,道:“如何?秀色可餐么?”
薛青哈哈笑了,道:“我是想人人都像你不再提这件事多好。”
如今社学里也好家家户户也好都在议论这件事,毕竟诱惑太大了张莲塘道:“青子少爷做青松就可以了。”
薛青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么?”说罢自己哈哈又笑了。
很好笑吗?张莲塘看着她,要说话,有小厮跑来探头喊了声莲塘少爷,道:“有消息了,每个州府分配名额然后由各州府挑选举荐人选。”
薛青手拄着头道:“这下惨了。”
怎么惨了?谁惨了?张双桐坐起来想了想,点头道:“是哦,州府大人们该头疼上愁了。”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里,李光远却没有半点愁容,反而一拍桌子大声道:“上茶啊!”又皱眉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怎么这么久还没有上茶来?”对对面坐着的青霞先生歉意,“慢待了。”
青霞先生道:“大人客气了。”
门外婢女急匆匆的上茶来,又不安的退了出去,对门外的小厮瞪了一眼:“害我啊大人哪里不让青霞先生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