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都要死了,什么事都做不了,报不了仇杀不了人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又有什么可交代别人的朱义凯道:“你说得对。”沉默片刻,“小容,你娘死的时候你几岁啊?”
小容哦了声:“三四岁吧,不记得了”
“这么小,能活下来真厉害啊。”
“还行吧我吃的少”
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就像日常闲聊,并不像两个在等死的人,一个在等死,一个在等他死。
荒野风呼啸吞没了说话声,卷起了酥散的沙土,枯草滚滚撞在一块石头上,那不是石头,那是蹲着的人,黄居低下头用手指在地上用力的划下一道,旁边还有被风吹沙土盖过的浅浅的几道
灯火通明的琉璃盏一阵摇晃,一个城门打开,流光溢瞬时溢出,城门前一阵喧闹。
城墙上巡查的兵丁也不由看过去。
“这么晚有人出城?”
“人很多啊”
“是什么人能这样?”
一番张望,迎面有巡城走开,听到议论。
“是宋元宋大人”
“这么晚宋大人为什么出城?不是说先前刚遇刺吗?”
“正因为遇刺,所以要出城去皇后陵,那边最安全。”
两方低声交谈一刻交错继续前行,在他们分开各自而去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从城墙下跃起不停歇的一个翻滚越过宽阔的城墙跌向另一边,双手双脚贴上湿滑冰凉的墙壁,如同壁虎一般向下动作缓慢但却又极快的游走。
原来是宋元遇刺了城内才抓凶徒?薛青贴在墙壁上看向不远处的城门,城门前灯火通明人群涌涌,黑甲卫几乎都过去了黑甲卫们很客气,但就算是宋大人也要接受检查,每一辆车每一个随从吵吵闹闹在安静的夜色里更显得纷乱。
薛青滑下城墙,向另一边的夜色疾驰而去。
擦擦的声音由快到慢,铁条扎在地上,并没有任何蛇虫,只是带起沙土,这时的铁条就真的只是竹杖了。
薛青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暗夜下不知道藏着多少黑甲卫。
忽的马蹄散乱,前方半边天地震动。
“大人,发现笃了”
“确定无误”
“他们要进皇后陵”
“此时分四面逃了”
“其他人不要管,只要笃”
天地震动,又如同雷声滚滚,忽近又忽远,渐渐远去。
薛青拄着铁条轻叹一口气,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呐,没办法快些解决吧,较快脚步向前。
地面的震动荡起一层层沙土,黄居低下头,看着新划出的那深深的一道痕迹渐渐的被覆盖变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奔腾巡查的人马一直这样严密,整个黄沙道就如同一个铁笼,他这边虽然无人理会,但到底是身在铁笼内,谁又会自投罗网?
黄居伸手在地上的痕迹上再次用力的划过,不能被盖上,这一天一夜还没过去呢,不算细碎的脚步声从一旁传来,在他刚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没抬头,有什么东西杵在他面前,溅起一圈的沙土,将他刚划开的痕迹顿时掩盖。
“真是累死了。”有人在他旁边坐下,长长的舒口气,“你有什么吃的没?”
黄居的手指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然后回在身边脚下摸了摸,拿起一块什么东西递过来:“老鼠肉干”
薛青看着递过来的东西,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为难,道:“其实我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