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的不是中不中,薛母的手在膝头搓了搓。
小婢又念道:“娘一定在担心的睡不着吧,算着日子你到信时事情该结束了,但不知道结果,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事,事情或许不会成功,但不成功也不一定就是失败,只要人好好的,一切皆有可能。”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干脆利索,与先前的絮叨截然不同。
只要人好好的,这是她的许诺吧,薛母轻叹一口气,但愿老天有眼,先前的焦虑紧张稍缓。
小婢没有起信,道:“太太,婢子再给你念一遍吧。”
薛母点头脸上泛起笑意,微微倾身专注,暖暖在脚凳上双手拄着下巴大眼一眨不眨。
另一边郭家大宅郭怀春的所在,原本已经陷入沉寂的屋子也又亮起了灯。
郭大夫人被惊醒。
“是什么事?这大半夜的”
半夜叫门哪有好事。
郭怀春在外间披着衣衫回头:“没事,是薛青的信来了,莲塘让人送来。”
郭大夫人又是气又是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早再送不行吗?莲塘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
郭怀春道:“你懂什么。”自去灯下坐了。
郭大夫人从帐子里探头道:“你还要现在看啊?明早看吧,又飞不了。”
郭怀春只道:“你睡吧。”拆开了信。
郭大夫人道:“你该不会真想让他做女婿吧?”
郭怀春哼了声,含糊一句:“那可不是我想不想的事。”看着信,信纸薄薄一张,写的很简单,说到了黄沙道,已经考完一科,该见的人都见到了,大家一切都好,勿念。
算起来这是七天前,郭怀春捏着手指出神,刚到黄沙道不会去地宫,那现在考试应该考完了,这期间必然已经行事了不知道怎么样,这孩子也是,中间嗦的写信有什么用。
“他说了什么?”
脚步声响,郭大夫人披着衣衫也走出来,探身来看信。
郭怀春给她看,道:“说第一科考了满分。”
郭大夫人看了上面,道:“一科就迫不及待写信来啊,报喜报早了吧,等考完再说。”
郭怀春道:“是啊。”将信随手放下起身,“睡吧睡吧。”
郭大夫人道:“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郭怀春道:“不要说这个了,早点睡吧。”上床躺下。
郭大夫人被扰了觉却一时睡不着,从床头端起茶杯,道:“不睡的是你难不成他真能考上状元?”喝了半盏才掀起帐子上床,却见郭怀春已经睡着了,酣酣打呼,顿时好笑,“几天几夜的说睡不好,今天这是熬不住?”
又或者是看了薛青的信?
这个念头冒出来郭大夫人又失笑,怎么可能她打个哈欠,闭上眼。
夜深月下有门开合,有灯笼摇晃,有马车咯吱,似烦乱,但又让人一夜安眠。
晨光大亮,郭家的校场上已经呼喝声不断,家丁护院包括郭怀春都日日不歇的锤炼。
郭家的孩子们亦是如此。
场中一身利落衣衫的郭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