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了,视线投向街上摆满的茱萸,半开的菊花,叫卖的最新鲜的栗子糕菊花酒,九九重阳就要到了。
天晴气美,地黄山浓,大路上到处都是骑马坐轿成群结队携家带口登高望远赏景的民众,气氛轻松而欢悦。
长安府的府衙后也比往日多了几分嘈杂,几个衙役在院子里摆着一盆盆菊花,色斑斓让有些破旧的后衙变的亮丽。
“小心点,这是知府夫人挑细选送来的。”
“那边的菊花酒都摆到库房去,别乱放小心被人偷了”
听着廊下叉腰小厮的话,忙碌的衙役中有人笑了。
“知府衙门怎么会被人偷。”
小厮摇头道:“真的有偷,老爷好几瓶酒都没了”
跑到知府衙门这地方偷还不偷些值钱的衙役道:“该不是大人自己喝了忘了。”
小厮冲他嘘声,又看向内里,压低声:“老爷不让这么说。”
屋子里传来笑声,小厮忙站直身子冲衙役摆手,衙役也不敢多说话继续忙碌。
屋中屏退了小厮婢女,只有李光远与一个中年男人对坐说笑,李光远面前摆着几封书信,旁边摆着包袱,散乱又满是温馨这是家书送到了啊。
他们发出笑的声音,似乎言谈正欢,但如果有人在跟前的话就会发现,二人脸上并无笑意,反而面色凝重。
“那钱墨不是咱们的人”
“很明显他们不知道谁是,但知道君子试有问题,所以对参加君子试的人起了疑心,钱墨就第一个倒霉了。”
李光远伸手捻须,道:“果然还是起了疑心。”
来人低声道:“现在朝堂很是纷乱。”
李光远道:“你们务必要小心。”
来人点头,又一笑:“不过也是我们的机会,青霞先生已经接受了王相爷的邀请,官复原职重归翰林院。”
李光远倒是没有笑,凝眉道:“王相爷怎么会对他如此?”
来人道:“为了避林大人成为陈相爷的人,如此先拉拢了林大人,陈相那边就不好在笼络林大人了,这次君子试可不仅仅是咱们得了好处啊陈相爷也是光鲜亮丽,陛下的请其上朝的文书都发了三次了,估计现在已经接了。”
李光远沉吟一刻,看着手里的书信,道:“所以现在就要她进京?”又几分犹豫,“如今朝里这么乱,还是等等”
来人打断他道:“不能再等了,正是因为纷乱才有可趁之机。”又压低声音,“更何况玉玺不能流落在外。”
李光远道:“但玉玺殿下不是和青霞先生说没有拿到。”
来人皱眉:“笃他们呢?你可见了?”
李光远摇头:“尚在外奔逃。”
来人冷笑:“他们自来不信我们,说的话也不可尽信。”
李光远默然一刻,门外响起脚步声,他忙低头看信,一面感叹:“家里都好就好,告诉夫人不要担心。”
来人忙也点头:“老爷放心。”
门外小厮探头:“大人,薛青薛少爷来了。”
李光远站在廊下,看着那青衫少年走进来,手里拎着一篮子,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
“是自己家做的一些酒和菊花饼熏肉”她正与引路的小厮说话,“我给县令大人送了,再来这里”
听到这里,李光远笑了,道:“薛青,我不是你老师,你来与我送礼,不怕人说行贿?”
薛青考过县试,县尊便是老师,逢年过节给老师送礼是弟子本分,但薛青并没有考府试,与李光远并无干系。